没有繁星的世界(2)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女孩合上菜单，将那柄左轮轻轻搁置在茶几上，缓缓推向平梵身前。
平梵呆呆地看这摆在眼前的手枪，女孩的那句话在耳畔不停地重复回响。
我是谁？
我是平梵。
平梵又是谁？
话说这里到底是哪，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了。”女孩勾了勾嘴角，露出俏皮的小虎牙，“我数五个数，你朝我开枪，就用这柄柯尔特蟒蛇。如果你没有开枪，那就是我赢了。顺便一提，这把枪可是断产的真货，要搞来真的还蛮费事的。”
“开……开枪？”
冷汗瞬间打湿了平梵的后背，可女孩已经将手枪递到了他的手中。
“五。”她开口，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
“等一下，为什么要开枪，这是什么意思……”平梵慌张地开口，大脑一片空白。
“四。”
女孩紧握平梵的手掌，将枪口缓缓抵住自己的额头。
“三。”
平梵想要抽手，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逃离女孩的手掌。
“二。”
这是怎么回事，恶作剧吗，玩笑吗，我要开枪吗，到底要怎么做……

女孩直视着平梵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平静得有些过分。
平梵咬着嘴唇，放在扳机上的食指轻轻颤抖，左轮的顶针一点一点地翘起。
“一。”
柯尔特哐当一声砸在水晶桌面上，平梵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
他怎么可能开枪，这是一场注定输掉的“游戏”。
“看来是我赢了呢。”女孩拿起左轮手枪，在指尖潇洒地绕了两圈，稳稳地握住。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平梵抹了把脸色的汗，心想这个人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
“叫我09。”
“09？”
“嗯哼。”女孩伸了个懒腰，“既然是游戏呢，输了就要接受惩罚。做好准备哟。”
“什么惩罚？”平梵一愣。
“惩罚的名字就叫做……”09抬手，轻轻刮了刮平梵的鼻尖，“Us against the world。”
“Us……”
钢琴声戛然而止，高脚杯从托盘坠落，火红的鸡尾酒打湿了地毯。
原本就安静的餐厅，忽地沉寂如深夜的墓园。
紧接着，一个，两个，整个餐厅的人全部站了起来。他们齐齐将头转向平梵所坐的地方，眼神呆滞，身体僵硬如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