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22

于筱怀坐在讲武堂上发呆，皇帝的一句话，就让这诺大的练武场就变得空空如也，剩下的，基本都是些不足年的筱字辈。
他很羡慕那些能一起去的师叔们，郭麒麟走的那天他站在人群后边默默地看着，他也想去，想和他们一起，骑着大马，穿着甲胄一起到柔然去。
深秋了，风将金黄的枫叶从树上吹落下来，又将地上的落叶吹上了天。
于筱怀手里捧着一封桂花糕，悠悠地向城南去，天冷，街上的行人都少了。
陶阳正与柳随风在里屋谈话，门紧紧的关着，于筱怀一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筱怀，馆主现在有事，我带你去外边喝点茶，暖和点。”
“好。”于筱怀一向是听话乖巧的，尤其是到了这里。
……
等了很久，柳随风走了出来，走到外屋看见了于筱怀，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又匆匆地走了。于筱怀想叫住他，跟他说外边风大，应该多穿件衣服，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柳随风就转过了门口的街角，消失在深秋里。
里屋的门又开了，陶阳慢慢走了出来，于筱怀小跑着过来，将手里的桂花糕递给他，“师叔。”
陶阳笑着捏了一下于筱怀肉乎乎的脸，接过他手里的桂花糕，打开拈了一块放进嘴里，入口化渣，回味清香。
于筱怀是常到这里来的，总是帮着招呼客人，又爬上爬下地帮着找书，书馆里的熟客有个什么缺茶要笔的都会叫他。
陶阳把手里的桂花糕也递给于筱怀，“你也吃点。”
于筱怀拈了一块吃了，桂花糕真的好甜，好香。
陶阳走到外屋，将剩下的桂花糕放在桌上，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叶，许是与柳随风谈得久了，又吃了桂花糕，茶喝得有些急，茶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于筱怀忙捏着衣袖就替他擦了，陶阳喝了半杯，于筱怀顺手接了残茶，用袖子将杯沿水渍仔细得擦了，放在陶阳面前。
“给你师父写信了吗？”
“写了，师父还没回，可能还没送到吧。”于筱怀冲着陶阳笑了笑。
陶阳本来就是个比较老成的人，自从郭麒麟走后，陶阳脸上的笑也越来越少，越来越浅。于筱怀来书馆也越发得勤了，他觉得有他在，起码能陪陪陶阳。
“师叔。”
“你说。”
“您是不是想少爷了？”
“也不知到哪儿了。”陶阳搓了搓手，指尖微凉，拉了拉衣袖，把手缩在里边握成拳。
一入深秋，陶阳就开始不舒服，先是没来由的总觉得冷，穿什么衣服都不挡风，后来又觉得肩膀酸疼，之前伤过那地儿总感觉有些使不上劲。
“师叔，您冷吗？”于筱怀想去抓陶阳的手，自己的手又大又肉乎，可暖和了。
“是有点冷，你穿这么点，不觉得冷？”陶阳伸手握住他的手，果然比自己的暖和，索性就把自己的手放在他两手当中，让于筱怀给自己捂着。
于筱怀的心跳得很快，手上也不知不觉浸了汗，陶阳一向是有点洁癖的，把手抽出来在于筱怀衣服上擦了擦，就伸进他袖子里抓着他胳膊。
“筱怀。”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