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衡]一见钟情（1-5）(15)

京城内皇亲国戚和权臣勋贵都是扎堆的，两家相去不远，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落了轿，这时王府送嫁妆的队伍还有大半尚未出门。
连城璧下了花轿，手里被塞进大红绸子，顺着喜毯慢慢走到正屋，跨过雕绘浮彩的门槛，听礼官的唱和提示不断起立下拜，心想齐家可真是枝繁叶茂。
进了洞房，一众锦衣夫人早候着了，顾忌二人的性格地位，她们只是坐着，没怎么笑闹。
喜婆将一杆乌木镶银角缠着红绸的秤递给齐衡，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揭开大红盖头，对上连城璧含笑的温润眸子，俊脸登时和身上的喜服一个色。
新人坐在床边，喜婆往床上撒些红枣花生之类的东西，口中念念有词。
接着是合卺酒，白瓷小酒杯，用一条红绳系着。齐衡微微侧身，同连城璧喝了交杯酒，余光瞥见他滚动的喉结，心神一颤，险些呛着。
礼成后，齐衡被催促着出去待客，临出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嘴角抿出可爱的小波纹。
齐衡一走，夫人们就不敢多待了，只稍稍认了几个人，齐国公的庶长嫂李氏便说得去前头招待客人。
“这就没了？”连城璧兴致勃勃，“不是还得吃夹生的面点，然后你们问我生不生，我说生。”
她们哪敢调笑泽天王，李氏打圆场，道：“命里有时终须有，您和小公爷都是福泽深厚之人。”
众人纷纷称是，又站着说了会儿吉利话，就忙不迭走了。
房里只剩小唐并另外两个小丫鬟，齐家留下伺候的人都只在门外。
连城璧洗脸净手，换上便服，然后门再次打开，几个丫鬟婆子端着酒菜点心，吴双跟在最后。
小唐摆好吃食，塞了红包，打发外人出去，吴双道：“嫁妆将将送完，放在小公爷院里，好些贵眷夫人眼都直了。”
连城璧道：“放着明天收拾吧，你俩忙了一天，也赶紧吃些东西，我不大饿。”
小唐吃得脸颊鼓鼓，问道：“双双姐，外头什么情况呀？小公爷量浅呐。”
吴双笑道：“有顾二爷和沈侯爷挡着呢，再者，旁人也不敢败了王爷的兴致呀。”
小唐懵懵懂懂点一点头。
吃饱喝足，漱过口，吴双打开随行箱笼，取出连城璧留着解闷的几部游记杂记，然后跟小唐去外间候着，用笔纸来玩五子棋。
桌上儿臂粗浮雕龙凤的大红双烛渐渐烧掉三分之一，吴双和小唐昏昏欲睡，忽被外头一阵喧闹吵醒。有人喊道：
“小公爷回屋了！”
齐衡看着还好，能自己走。上次在樊楼，三两下肚，神志不清，看来今晚左右护法居功甚伟。
正想着，门一阖上，他便一头栽了下去。
连城璧眼疾手快，好险没让京城第一美男破了相。
原来刚才是强撑着，不愿掉了面子。
连城璧笑他：“喝成这样，等下怎么办事？”
齐衡大眼睛眨巴眨巴，一脸纯良，道：“那你办我呀，我很好办。”
连城璧倒吸一口凉气，喉头发紧，哑着嗓子道：“谁教你的？顾二？”
“还有沈驸马。”齐衡头埋在他的颈窝里，索性借着酒劲耍起无赖，“不要再提其他人了，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