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衡]一见钟情（1-5）(14)

齐国公犹自迟疑：“他们两个年轻人……”
平宁郡主道：“官家赐婚，这辈子就绑在一起了，纵使真闹出些什么，还能退了不成？”
齐国公还是担心儿子吃亏。
齐衡倒不负“傻儿子”之名，得知婚事会比较赶，就老觉得自家委屈了连城璧，平日相处愈发百依百顺，真心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撒。
但凡连城璧的自制力差一丁点儿，或者对齐衡的在乎少一丁点儿，齐国公的担心就要成真了。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齐衡就该进贡院考试，爹娘自然忧心得很，连城璧面上淡定，其实私下也拜过神佛，烧过头香。
只有齐衡是真的平静自如，反正考好考差，媳妇都已经拴牢了。
半个月后揭榜，齐衡中了进士，殿试得了二甲头名。国公府上下沸腾，摆了几桌宴席。
最近喜事颇多，老皇帝心情好，多撑了一些时日，齐家才得以按惯常步调，有条不紊办完了婚事。
九月初七，天刚蒙蒙亮，花老将军的夫人就赶了过来。她一生和美，三个孙子都成器，因而王府请她来为主子梳妆。
连城璧早早起来，沐浴完毕，坐在镜前。
花老夫人梳着头，絮絮地道：“知道王爷不耐这个，咱就一切从简，反正盖头一蒙，也看不出什么。王爷这般好颜色，几层香粉扑上去，反而糟蹋了……”
连城璧道：“新郎官也要如此打扮吗？”
花老夫人道：“总会修饰几分的，但也得教客人能认出来，您说是吧？”
连城璧很轻地笑了一下，不由好奇待会儿齐衡是什么模样。
他生得白，大红喜袍一定衬他，又是得偿所愿，兴高采烈，骑着高头大马，想必教人移不开眼。
可惜坐在花轿里，看不到。
梳妆完，吃些红枣粥垫垫肚子，然后十来个四品以上的诰命夫人鱼贯而入，围着说些吉利话，连城璧只用坐着微笑就好，吴双捧着点心参片侍在一旁。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噼里啪啦一阵喧闹，迎亲队伍上门了。
新郎左边是钦封都指挥将军顾廷烨，右边是太子妃亲弟威北侯沈从兴，后面跟着新科探花。
文武新贵，皇亲国戚，齐活了。
王府的人得了主子吩咐，说是意思意思就放小公爷进门，眼下见他如此严阵以待，也起了胜负心。
所幸泽天王交际甚广，从道贺的宾客里选几位出来，便与迎亲队伍斗了个旗鼓相当。这头唇枪舌剑文章华彩，那头舞刀弄枪虎虎生风，引得众人大声叫好。
足足半个时辰，小公爷才被放行，进了正厅，对先考先妣的牌位叩首，接着是连氏本家的几位族叔。
敬过茶，行过稽礼，花老夫人领着盖上盖头的连城璧缓步进来。新人一同向父母的牌位叩首拜别，听了长辈训诫，就该出门了。
连城璧在盖头下，只能看见脚底一小片喜毯，被不知什么人牵引着，朝大门口慢慢走去，看指甲应当是齐衡。
他没有兄弟，遂自己上了花轿，八人抬扛，也不见怎么晃动，耳边满是鼓乐炮声，以及行人的欢笑议论。
齐国公府送彩礼，完完全全按着勋贵人家的礼数来办，足足堆满一大间院子。泽天王府陪嫁妆，也是从头到脚极其规整的一套，十里红妆，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