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人生（十六）(2)

一说到这里，这位男人本质上也还是一位父亲，这些话无疑让他回忆起过往的时光，双手掩面，以盖无声之泣。
而他虽然是警察，也是这位男人的亲友。
“他，小辰的事我也很难过，接到路人报案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
“所以，我没有立场劝你。我只有做好本职，也许才能表达对于你们的歉意吧。”
“我知道。”
黑衣男人下意识的想要掏出香烟，这是他的习惯。
“月航。”
手伸进衣兜，对方细微的呼喊声及时制止了他。
“嗯，钊，你说。”
“我该怎么面对琉璃？”
沉默，无言。
“不对，小辰他还……还没有离开我。他还没有离开我，小辰他还没有离开我，是这样的吧？是这样的吧！月航！你回答我啊！月航！”
“你先听我说……”
“不，不是这样的，他走了，永远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这位父亲忽然抱头痛哭，此情此景如果出现在现在以外的任何时光，都会让他产生不敢相信的念头，在亲自见识过后肯定会以嘲弄的口吻戏弄他，让这位男人更加着急。不过现在，他的社会心理在作怪，即使看起来非常扭捏也只能这样选择。
“啊！一定是这样的！他离开了我！”
“哎。”
他只能心中默默祈祷，在内心的深处寻找片刻慰藉。不过，信仰能带来的慰藉大概只限于所信仰者本人。或许是这样吧，是神放弃了它所创造的子民吗？还是
“啊啊啊！！！”
双手拉扯自己的头发，痛苦的神色露于表面，嚎叫，哀嚎等等一切都不适应形容现状，接近现实的扭曲身姿在他所看不见的深渊中颤抖着，来回摆动着。
看着让人望而生畏，让他后怕。
神啊！假如你真的存在，为何降下神迹拯救这些缺乏信仰的人呢？
还是说……
“听着。”他终于无法忍受，再也没有理由容忍这个男人在这么下去了。
“罗钊！”他喝道。
嚎啕的男人注意力被引到了他身上。
算是成功了吧。
“你是我见过最死缠烂打的男人，就是跳进熔炉里变成了灰烬我也一样相信会在余火中重生，对着世界大喊，对着所有人发射出你的光与热。”
“你是一个懒惰而不自知的人，也是一个缺乏信仰的人，可以说是一个充满性格缺憾的男人。但是唯独你，作为现在的你是不可以输在这种生理缺憾上的。想想你的每一个性格都是让人厌恶，却还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每一天，每个人的面前，暴露你的可悲。但是！现在！这样的你还能重新站在我的面前张牙舞爪吗？”
“你不能！你不能输！你敢输给自己吗！你能输给自己吗？”
回过神来，自己的手已经揪住了这个男人的衣领。
“嗯。嗯。”
月航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手指松开攥住的衣领，双腿自顾自地让双脚朝身体后方踏出半步，冷汗从后颈淋下，丝丝游气在口腔中形成嘶鸣。
“可以继续吗？”
沉沦的男人罗钊，身体陷进蓝色椅子内，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