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8

郭麒麟在拜访完一圈亲朋好友之后，陶阳也踏上了去扬州的路程。
十里亭内，郭麒麟将面前两杯酒一杯递给了陶阳，一杯给了自己，“我的好弟弟，你这一去要自己小心，凡事留住心眼儿。”
“知道了，大林哥哥，你也多保重。”陶阳饮罢美酒便勒马前行与书童一道去了。
“你还没告诉我那人是谁呢。”郭麒麟望着他二人的背影叹了口气。
半年前，郭麒麟在征战时着了道，孤身一人闯入埋伏，被匪人断了后路，走投无路之际看见陶阳单枪匹马冲了进来，他来时身上白袍已血迹斑斑，必是一路追杀过来，没留后路。看着陶阳来了，郭麒麟心也定了一些，虽说是今日必死无疑，但看见陶阳不顾一切地来了，心中也坦然一些。
陶阳与郭麒麟二人并肩作战，以一当十，一时间匪人竟不敢近前。
“阿陶，你看见他们的头儿没有，我拖住他，你快冲出去。”郭麒麟说完就向那红袍小将驾马驰去。郭麒麟一把关王刀横扫过去，那人长枪一挡，紧接着换手刺出，郭麒麟下腰一倒，堪堪避过。周围小兵齐齐围拢，聚成一个圈将郭麒麟围得密不透风。
陶阳金钩倒挂，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拔出腰间短刀，一人一马冲进人群里，一刀一个将敌人骑兵的马腿尽数砍了。正要救郭麒麟离开之时，那红袍小将一枪就往郭麒麟咽喉刺去。“趴下！”陶阳大喊一声，拿短刀格住长枪，那一枪力道之大就是陶阳倾尽全力也无法受住，枪头抵着陶阳的刀就切开了他的盔甲，砍在他肩膀上。
郭麒麟抓住时机一刀砍向红袍小将，反手将陶阳提到自己马上，趁那人躲闪不及之时冲出了包围圈。
驾马一路奔逃，陶阳气力用尽，失足从马上落下，郭麒麟为抓住他也摔将下来，二人落马处正是崖边，本是山穷水尽地，也是绝处逢生时，谁料那崖下不足十尺处却有一洞，两人落下之时凭着本能抓住岩石爬了进去。
二人蹲在洞内，听得外边人走远了才得以暂时放下心来。郭麒麟紧紧按着陶阳肩上的伤口，看着血不住地渗出来脸色比陶阳都难看。
“大林，”陶阳转过头看着郭麒麟，“我怀里揣着些伤药。”
郭麒麟急忙伸手进去翻找，可陶阳穿着盔甲，手伸进去却活动不开。
“别急，大林，我没事，不要着急。”陶阳说话喘着大气，脸上全是汗。
“你忍着点。”郭麒麟将陶阳盔甲卸下，才看见他流出的血已经浸透半块胸膛。郭麒麟从他怀里拿出伤药，解开衣服开始处理伤口。
这一刀陶阳是硬生生用自己的肉替郭麒麟挡下的，深可见骨。郭麒麟将自己的盔甲也卸下来，在中衣上撕开一尺见方的布擦了擦陶阳肩上的血，撒下止血的伤药后又从背上撕下布料给陶阳包扎好。等到他处理这些，陶阳已经面无血色，吐气如丝了。
“陶阳，”郭麒麟将陶阳抱在怀里，“冷不冷陶阳？再等会儿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大林，我有点头晕。”陶阳靠在郭麒麟胸前，他背上的伤痛得他不住的发抖。郭麒麟想用手帮陶阳抚背顺气，却发现背上一片滑腻，抬手一看却是一手的鲜血，陶阳的背上也全淌的血。本来清瘦白皙的背现在伤痕累累，背上的伤有的已经转好，有的血痂裂开，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