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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想 (完整版下)(6)

2023-04-03德国特里尔城 来源:百合文库
阿松说,你追我一路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敏说,那是当然。阿松说,落在你们的手里,他的下场会更好一些?敏说,甚至对他都没有什么害处。阿松说,明天,何贻琦会在······
何贻琦那里就糟糕了,何贻琦从来都不喜欢运动,大学体测都是补考过两次,老师无奈降低标准才过的。何贻琦没两下就被高和倬逮到了。倬说,只要你把蝉想交出来,你就不用整天东躲西藏了,不用担惊受怕了。何贻琦说,你们知道休谟吗?高说,不知道。倬说,好像有点印象,英国人?何贻琦说,对,英国人。那你应该知道不可知论。倬说,你居然还会信那个?何贻琦说,也不能说是相信,而是害怕。高说,那我们还能怎么样?你要我们怎么样?你是选择希望,还是选择你的懦弱。倬说,你知道吗?你本可成为光。何贻琦说,每一个人存在于世上,就是一束光。何贻琦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弹簧刀,大喊了一声动次打次打劫果没有钱!!!高和倬呆在原地。他想入狱!这样就不能与他接触了,东西就拿不到手了。远处的警察听到何贻琦的鬼叫往这里跑了过来,叫道,你们在干什么?
倬急了,这下该怎么办?倬急中生智,一拳揍飞何贻琦,然后飞奔逃离,警察没看到弹簧刀,追在倬的背后,怒斥着你他鸭的,别跑!何贻琦猛摔在地上,半边脸已经开始肿起来了。高蹲了下来,扶起何贻琦,说了一句,打的好。何贻琦捂着腮帮子,莫名其妙的被干了一拳,还被叫好。何贻琦生气了,捡起掉落在一旁弹簧刀,对着高的眼睛。高说,你可想清楚了。何贻琦痛且怒地不择道路走了。高站在空荡荡的原地,高今年已经55岁了。高做了很多研究,发表了很多论文,SCI也上了几篇,但他老了,已经没有灵感了,没有精力了。
那个晚上,手机上看到的新闻全部都是拉格朗日号。那一刻阿松躺在床上,彻夜难眠。爬起身来上了两次厕所,变得更加地清醒了。阿松读过一个日本诗人的诗集,上面有一句话,我不要什么所谓的深刻。那本诗集现在还放在阿松的床头柜上,上面盖着一本颈椎病矫正指南,还有一件刚换下来的臭衬衫。闭上双眼,阿松总是忍不住想很多,那个高中备考的晚上的天边那道红光总是出现在阿松闭上的眼帘里,阿松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了,人到中年,阿松没经历什么风雨,平常的上班,平常的生活,唯有耳机里的音乐为阿松注入别致的成分。阿松睁开眼睛,眼前是天花板,小时候的天花板上总有一些大蜘蛛,或者会因受潮掉落一些石灰下来。所以阿松都不愿抬头看天花板。而如今,阿松仰面躺在床垫很贵的床上,闭上了眼睛。天花板于黑暗中的那一点灰白的反射,总是会让阿松想起隧道里住的那个线路工人大爷。
那是一个在大学校园里的隧道,一端的出口就是东校门,来往的车辆不是很多,以学生的自行车和电动车居多。沿着隧道走,大概走到中间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他的那间小屋。其实就是在隧道壁上的一处凹进去的地方,深度不超过五米,宽度也不超过十米,铁拉门外旁停着一些自行车和电动车,大爷也做一些修车的活计。他的那辆老旧的永久牌自行车停在他的那间“屋子”里。那里没有自来水,也没有排污管。阿松经常看到大爷拎着碰得已经有好多凹陷的铁皮水壶去隧道外打水,他的自行车吱吱呀呀地叫着,好像下一秒就会散架。阿松和他仅有两次对话,一次是他从背后骑着自行车,叫着,小心。然后从阿松旁边贴着穿过。阿松一惊,往旁边一退,叫了一声哦吼。还有一次,是阿松穿过隧道的时候,发现隧道里的一盏灯在闪烁,最后直接黑掉了。阿松走到大爷的“小屋”,和大爷说,大爷,那边有个灯坏了,你过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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