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已死（三）（硬科幻中篇小说）(3)

“没有，只是单纯地想请你。”柯岱看起来一副诚恳的样子。
李轩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正襟危坐着。
“不合你胃口吗？要不重上？”
“我吃过了。”
“伤脑筋啊，给个面子。”
“收好你的虚伪，还是开门见山吧。你打算用脑区增强技术做什么？”
“现在告诉你无妨，反正之后你会亲眼所见。我们计划将你的产品进行拆分，按照不同的时间段开放相应的功能。首先以梦境营造和辅助睡眠打入市场，再逐步推出智力增强和一系列的感知提升等后续功能。”柯岱接听耳内微接收器的暗频“报告，目标暂无携带监听器的迹像。”
“难道你们打算将它发展成一个平台，再建立一个生态链吗？基于相关政策的限制，你们很可能会铤而走险。”李轩轻蔑地看着柯岱。
“言重了。我可以保证，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们公司上。”柯岱骄傲地说。
“那么我想试用你们的改进版，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怎么样？”李轩看着柯岱。
“可以，让你看看我们公司的实力。”柯岱向身后打了一个手势。
不久，一个身穿白色科研制服的人端来脑机接驳装置，帮李轩穿戴好。经过一番调试后，李轩示意下，“开始启动。”
瞬间，数据的洪流通过脊髓主神经灌入（连接神经的是柔性纳米光纤束，无须植入人体的端口），吸附在头皮上的神经成像元件也开始扫描工作。
“功能选择，音乐区，指令收到。”这是李轩的偏爱。
李轩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困意袭来，但他的心中却有一种强烈的目的感，这是触发清醒梦的先觉条件。
“快速眼动期（REM）正常，动态生理指标持续监测中……”
上帝说，要有光，便有了光。
纯黑的梦中世界，像是初生的宇宙，但是刹那间，无数湮灭出的光子的无序移动撕破了黑暗。李轩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能掌控一切的舒畅，和一种无比自由的灵魂体验。似乎一切都随着自己的自由意志运行着，一个转瞬即逝的灵感都能具象化。
突然，一道宏大空灵的协奏曲，一如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般的优雅庄严，在五色线点不断消纵和重生的无垠背景帷幕中腾升，笼罩了所有还在沉睡的感官。
从远方飘来的女性和声，犹如圣灵在天堂吟唱，不断变幻着旋律，陈述着永恒之美。
乐曲的终章，是孩童的清唱，又像是在讲述一个微不足道的故事。
……
李轩醒了，像是经历了一个亘古恒久的梦。他抬头望着夜空，觉得月亮是那么的遥远，酒店两边的高耸钟楼投射的倒影让他觉的安然。夜风吹拂，似乎穿透他身上的每一根毛孔，让他感觉世界是那么的真实。
“过了多久了？”
“两分钟。”
“是啊。由于人体部分脑神经变得活跃，在梦中感受到的时间是飞速流逝的。”李轩想着。
“有什么体验？”
“一种无法形容的舒畅感。对于强化梦境的控制非常显著，应该在专注力的提升也有同样的效果。”李轩真诚的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