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往事(5)

有古籍记载九尾狐集天地灵运而生，引其入世，方可毁其修为，斩其一尾于涂山，可吸尽涂山灵气，拯救天下苍生。世有传言，九尾狐法力无边，斩其一尾并不会有性命之忧，我想等阿诺恢复过来，她若想飞升，我便再不纠缠于她，她若无心成仙，我便放弃世俗一切同她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王上唤来祝融毁尽了百里密林，火光冲天，就像父亲离去那日一般照亮了整个天空，我在滚滚浓烟中仿佛看到了站在远处的阿诺，她若知道是我，该会有多绝望，我转身离去。 大火烧了足足半月，人间仿佛一夜之间看到了生的希望，数不清的百姓愿意跟随我在大河之东日夜阻水，撑到阿诺来人间，我突然希望她可以永远待在涂山，永远不会来这个黑暗的人间……
阿诺来到人间那日，我带她登上人间最高的山峰，星光璀璨，皎洁如水，我想天宫之中的神也定如此般模样，她望着远处的昆仑，眼中明暗交杂，已经失去了初见时的光芒，我想阿诺一定是很想飞升成仙的吧！
当我再次踏足涂山正是暮春时节，大雨连下了几日，在我们相见之时戛然而止。阿诺满身是血躺在地上，像极了父亲离去之时。王上与周遭百姓不断催着我离开，我只觉得天旋地转。阿诺至死也不愿跟我说一句话，她该是恨透了我吧……
八
后来啊，洪水消止，人间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只是世间再无涂山……再后来，王上逝去，无数的百姓拥护我做了新的王……再再后来，人间处处传颂着大禹治水的丰功伟绩，就这样一直颂扬了千万年……
很久很久以后，我已经记不起阿诺的样子，也想不起涂山的模样，一切的一切仿佛是我做的一场梦……
史载，“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鲧复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岛。禹娶涂山氏女，不以私害公，自辛至甲四日，复往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