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海平线》（壳卷） ch6 阴(3)

“怎么啦...不能说吗...”壳揉揉他的腰，“不想告诉我就算...”
猝不及防地，卷突然一下子抱住了他。他的下巴抵在壳的肩上。
壳没有听见声音，但是感觉到肩上湿了。
“哭都不愿意哭出声吗...”壳拍着卷的后背安慰他，心疼得胸口难受，“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趴在身上的人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卷已经不记得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他昨天晚上又来了...他叫我离你远一点...”卷呜咽着说，“我...我好爱他...可是我也离不开你。怎么办...”
“...他是谁？...你的伤口是他弄的吗？”壳小心翼翼地问，心里突然又不是滋味，改口，“我不离开你...我不离开你...”
“他...他...”卷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或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不想说就不说。”壳拍着他的后背，把人儿拥得紧了一些，“你不用把什么都告诉我。你要去哪儿，我都会放开你的。但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在这里。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
“壳...”卷把头埋进壳的胸口。泪水打湿了衣衫，他用小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我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没有什么是心灵相连的人听不见的声音，“非常非常喜欢你。从海边那天开始就喜欢你。我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欢你。”壳扶起了卷的脸颊，用拇指拭去他的眼泪。他望着卷的眼睛，泪水在里面打滚。
他终于看懂了。透过那双眼眸，他看见了一片大海。那双眼眸里盛满了深不见底的忧郁和绝望。那双眼眸里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他突然有去低头吻卷的冲动，但他控制住了。他才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壳只得慢慢擦去他脸上的眼泪，任由他又在自己的肩上呜咽了好久，直到他的身体不再微微颤动。
“喝杯热水吧。”壳给卷打了一杯热水，递到他手上。杯子传来的温度温暖着卷的手心，让他觉得不那么冷了。
壳目送着卷上楼的时候，卷突然回头看着他，犹犹豫豫地发出了请求。
“那个...壳，我回去以后，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完全可以。只要你想，任何时候都可以打过来。”壳搭在楼梯的扶手上，“快进去吧。外面冷。”
没多久，壳的手机就响了。
“我到家了。”
“嗯。家里冷吗？”
“今天好多了。昨天暖气好像坏了。”
“那就好...对了，卷...”
“嗯？”
“你晚上...会经常害怕吗？”
“嗯...会...”电话里的声音顿了一下，“也不是害怕...但是我不喜欢晚上。”
“那现在，有比以前好一些吗？”
“好多了。”壳仿佛能看到对面卷的笑脸，“听得见你的声音，就好多了。”
“晚上一个人的时候，不要想的太多。”壳感觉寒风有些哽住喉咙，“如果实在控制不住要想的话...就想想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