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组】心电通信(12)
进入1943年后,南方面军由斯大林格勒方面军改变番号再次组编,第57集团军也被编入其中。斯大林格勒战役胜利后,驻军地改为了罗斯托夫,在掩蔽部里,我见到了我的老上司——安德烈·別洛夫主任。
当我还在莫斯科时,我曾主动联系他汇报自己的身体状况,那时別洛夫主任就在电话中跟我谈过一次,当时他是这么说的:布拉金斯基同志,作为通信兵,您很优秀,我希望您这样的人才能留在后方继续学习,保存军事力量。
我那时仗着在电话里,他没办法说我,嘴也便硬了起来。“我们跟德国的战争已经出现了转折点,而接下来,德国肯定会继续集结部队进行反扑,扭转战局。学习可以战争结束后再学,可打仗却是一刻都不能耽搁,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除非战争立刻结束,不然我绝不会放弃军人的职责。”
可不管我再怎么嘴硬,別洛夫主任还是帮我联系了军事学校,我愣是一天没去,到时间就直接回部队了。现在他把我叫来,估计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欢迎归队,布拉金斯基同志。”
我看着面前的军官愣住了,他不是別洛夫主任,而是我上司的上司——马林科夫斯基上将。
也不知道我这个小小的通信兵少尉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上将的接见,但我还是赶紧立正站好,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上将好。”我说。
上将做了个手势,示意我把手放下,正要开口,却被我先一步抢过话头。“上将,如果您是要说让我回后方学习的事,那就不必了,我已决心留在前线,这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留在后方不好么?”上将问,“前线太危险,死起人来就跟踩死一只蚂蚁容易,您是很好的人才,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冒险。”
“是人才就应该到需要他的地方去,在军事学校学再多的理论,也不如到前线真枪实弹来得好。身为苏维埃的男儿,国难当头,到战场上去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轮到上将愣住了,几秒钟后他回过神来,拍拍我的肩膀,郑重地对我说:“布拉金斯基同志,我尊重您的选择,但是战场变幻莫测,请保重好自己。”
“是!”
“出去吧。”
我走出掩蔽部,坦克旅的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正靠在附近一处旧墙上,手中的铅笔在速写本上飞快移动,时不时又停下来,像在思考着什么。
他是我的朋友,所以纸上有些什么东西我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有时候画树、画花、画天上的小鸟和星空。但更多的还是埃菲尔铁塔、凡尔赛宫、香榭丽舍大街、协和广场……这些巴黎的标志在他手中仿佛复活了般,隔着纸张,我能听到塞纳河上的汽笛、巴黎圣母院悠远的钟声,看到凯旋门边不灭的火光、卢浮宫里蒙娜丽莎的神秘微笑。
“如果不是戴高乐将军,法国就完了。”在一次争夺高地小规模作战后,弗朗西斯走到我旁边坐下,很自然地拿起的水壶喝了起来。
彼时正是1941年9月,戴高乐将军为自由法国设立了一个法兰西民族委员会,委员会便成为了流亡法国的一个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