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轩卧听风吹雨3(2)

看来我是被憋到了，平时都不太跟别人讲话，竟然跟鬼讲起来。我突然佩服自己的胆量。
我突然哈哈大笑。傻得不能再傻了。
过了半晌，我才因为脸酸停下。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我叹口气。
我酝酿酝酿，开口道：“小鬼啊，你记得上次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大哥吗？很高很高的那个。我喜欢过他，你信不信？”
我被我自说自话的行为逗了，又继续说：“也就喜欢过吧，其实我挺高兴有个'过'字在里面的。我不想这样喜欢一个人却不能告白。因为说了就再也没有关系可言。幸好我……没有喜欢他太久。我很珍惜我和他的关系，因为太难得了。”
“如果我说了，他会觉得恶心吧？他会讨厌我吧？他会不理我吧？我很怕，我不敢带着非分之想接近他，不敢面对把我当成弟弟看待的他。”我说，“我的喜欢真的挺痛苦的。”
我的心里好像有块大石头松动了。我叹口气。
小鬼只能听我说，但什么回应都不能给。
“算了，你都不一定谈过恋爱。我就想跟你说说话而已。以后说不定我还会来。说实话我不喜欢大海。我总觉得我上辈子缺德污染大海，不然怎么老是到海边玩。”
我晃晃脑袋：“我给你唱个歌吧。”
我站直，清清嗓子：“大家好。不，小鬼好。接下来为小鬼带来一首………不知道叫啥。作曲我，作词我，弹奏者，我。”
我装模作样地哼哼调子，假装前奏。哼了会儿，又不哼了。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灵感爆棚。刚刚灵光一闪的时候感觉可以张嘴就来。可能是灵光闪得太快，我只抓住它的尾巴，被它壁虎般断尾巴逃跑了，逃得影儿都没有了。
手机又响起来：“Times are coming out like roses.We haven't left and we never came here………”钢琴的旋律像慢镜头一般跳动。
“这首就挺好的。可惜我没有钱去租录音棚，录得不好，还不会修音质。有些不善良的破碎感。”我不管小鬼听不听得懂，自顾自地解释。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的手机铃声吗？
我赶紧把电话接起：“卡丝啊？”
“孙子诶，你在哪儿呀？告诉你，你爷爷现在在千里银帆，要表演哪。”卡丝不正经地说。
我一边接一边往外走，顺便对着墓挥挥手：“我在林子里。怎么突然到这里来表演啊？”
卡丝突然对着手机喊：“混蛋！”
“啊？”我傻住了“你骂谁混蛋啊！”
“擦！”卡丝哭笑不得，“你连自己写的歌都不记得了吗？你的灵感是充电话费送的吧！”
我辩解道：“那也不是你这么说的。会误会的。”
“费话那么多干嘛，你快点来。阿吉也在。阿吉的吉他阿吉的吉他，你来不来？”
我幸福地大叫：“阿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来我来我来我一定来”喊着我开始狂奔。
卡丝挂了电话，我专心致志地跑出林子。幸好今天图舒服穿了跑鞋，不然要被沙子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