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食(4)

我逐渐向她解释一些有关于血的问题，告诫她在日常生活中要怎么做，奇迹的是她都一一照做了，一直以来竟然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
那天我大挣了一笔，心情也很高兴，于是决定带她出去购物。我带她进了一家哥特风格的商店，店里面摆满了哥特风格的衣物和饰品。时不时会有几个年轻男女经过，左顾右盼地挑东西。在我的印象之中，所谓吸血鬼就会穿成这样浮夸。但这些年轻人夸张的化妆让我觉得有些过了，就会显得很搞笑。露茜在这家店里显得很高兴，拿了很多衣服去试穿。她把手伸向一件撑门面级别的高档货，被我拍了一下头，她把手缩回来，扭头瞪着我撇了一下嘴。
她穿了一身哥特风衣出来，小小的个头在大衣里就像被淹没了。我不否认她美得就像洛丽塔，但她的样子实在过于滑稽，以至于我笑得合不拢嘴，她看着我笑，并不知道为什么，于是也跟着傻笑起来。
衣服很贵，但我还是买了下来。她的衣服永远是大几码的，因为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长个子，我可没有这么多钱给她买衣服穿。
即使是哥特的售货员也难以掩藏惊异的目光：“先生带这么小的孩子来买我们店的衣服哪？”
“她迟早会是吸血鬼中的贵族。“我自信满满地说。
“好眼光，先生。”他一定以为我在比喻，一定在想我是个铁杆的哥特狂热者。
他低下头看了看小露茜说，“祝你开心，年轻的小姐。”
一段时间过后，露茜还是得去上学。我除了默默祈祷她不要惹出什么事端以外一无所求。自从露茜上学以后，我便可以更加安心地忙，把全身心投入到挣钱上去。她的成绩一般，也没有什么老师跟我告过状。
有一天，我回来发现她在看电视。电视上播着什么《吸血鬼日记》。我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干嘛呀？”
“不许看这个！”
“为什么！”
“我说不行就不行！”其实我并没有看过这个剧，但我总担心里头会有些关于吸血鬼的东西会带给她误导。“电视上这么演的，全是胡扯，现实中不是这样的，你要学电视上的样子出了事情我可负责不了！”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啦好啦不看就是了。”露茜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就是还算听话。
另一天晚上，我起来找点东西吃，发现露茜就坐在客厅沙发上。
“不睡觉吗？”
“我不喜欢晚上睡觉。”她说，“白天我总是犯困。”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听声音。”
“什么声音？”
“你听不到吗，窗外的蝙蝠啊。”
“哦？这我还真听不到。”我在她旁边坐下。
“他们说明晚月圆之夜会在桥洞底聚会。事实上，他们每年都会这么做。”
“那挺有意思。”
“其实你也没有睡，你有什么好说我的。”
“我有睡了阿。”
“骗人，你挂着耳机听歌呢。”
“是吗，那你说我听什么。”
“是平克·弗洛伊德的《月之暗面》，我想。”她说，“你每晚都会整张专辑播放，一般会在专辑放完以后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