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暗涌93

深夜里，一艘小船悄悄靠近了杨家的大船，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悄悄顺着钩子和绳梯窜入了船舱。
一个下人刚端着柴油灯解决了自己的内需，正打着哈欠往里头走，突然间却被一把捂住了嘴，几个人分别按住了他的手脚，连叫出声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为首的是个穿着盔甲的高大男子，一脚踩中了他的心口，带着狞笑问道：“别想着求救，不然就直接宰了你。”
那下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点头。
这才有人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面前的男子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杀意和可怖，笑着问道：“杨老爷在哪艘船上？”
下人哆哆嗦嗦地抽出一只手来，指了指不远方零星跟在后头的一只不算大的船：“别，别杀我！杨老爷跟六少爷，都，都在那儿！我们这儿没有杨家人！只有军火和粮食！！”
他一秃噜嘴把所有关键信息都卖了个遍，本想着能来个死里逃生，却不想那头领听得一乐，手起刀落，却生生斩下了他那一只手掌下来。
这回没有了人堵嘴，下人凄厉地惨叫出声，响彻了整个宁静的夜晚。
他最后被当做垃圾似的丢在了原地，依稀记得那些个黑衣人逃窜之际对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记着，杨四爷才是杨家的头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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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支绑着火油的箭扎进了地板里，甲板上起了骚动，刀枪剑戟的声音响了个没完，怒骂声和惨叫声交融在一起响个没完，船舱顶上也燃了熊熊的大火，远远看过去，火光一片的模样。
趁着这样的空档，杨九郎一行人也爬上了船。
船上早已是敌我不清，胡乱厮杀成了一片，杨九郎拖着一把钢刀，在血肉横飞里杀出了一条路。
刚开始还好，他见了人便给一刀砸在了角落，后来便控制不住了一般，血腥味儿窜入他的脑海里，进入了一层噬魔似的状态，刀子再举起来，就再也没留过活口。
脸与盔甲上染了无数的鲜血，他推开一扇扇的门找寻，因着焦急和暴躁，浑身上下的气势却更甚，以至于到了后来，许多人见了这非人非魔的模样，都是躲闪不及，哪里还敢上前战斗分毫。
杨九郎自己也控制不住了杀意，他越杀便越起了劲儿，生怕伤了自己人，趁着残留的一丝理智回头对几个老伙计低声道：“都离我远点儿。”
一回头，又生生剁下了一个下人的头颅，接着就一脚踢到了海里。
于是还真就没人再敢往这阎王跟前再凑半步了。
直到是找到了一扇很隐蔽的门，杨九郎一推开，才与眼前慌促的杨辰四目相撞，他此时几乎是杀红了眼，见了杨家人便高高举起了刀，一张脸上麻木得没有表情，声音也空洞得吓人：“老子的人呢?”
一刀劈下去，得亏杨辰反应快，算是闪躲到了一边儿上，可背后还是被杨九郎砍出了一条自肩胛骨延伸到了腰间的大口子，透着被坎烂的衣裳，滋滋地冒着血。
估摸着，这他要不躲开，杨九郎能直接给他劈成两半儿。
杨辰忍着剧痛跪到了地上，眼看着杨九郎又迈着笃定残忍的步伐朝自己走了过来，他大概其也就明白了，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交代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