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长篇】鹞·初言(13)

我看着瓷娃娃的身前。
破碎的尸体……腥臭的血液……
这算是保护吗。与其是自己受到欺负，明明我更不希望有人会因我而死。即便我承认这就是软弱。
但我不能……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人一个个被杀死！即便他们是仇人，他们也是希望自己能活下去，这有什么不对……那些趴在地上求饶的人，已经放弃尊严的人，此刻心里的念头，就和一个新生儿一样，只是想活下去。
而在我身前的瓷娃娃，似乎只是想给他们带来毁灭。
“喂……住手吧……他们不想死的……”我能感到自己打颤的声带，即便是短时间内能适应这样的恐怖，对于眼前不知生命轻重的精美娃娃，蓦地充满了惧意。
“嘻嘻。”她歪着脑袋看向趴在地上两人方向的某处，痴痴地笑着。似乎没有听见我微弱的声音。她抬起小手，眼中血芒闪过。
住手……
“呃啊啊啊啊！”一人不受控制地漂浮了起来悬停在她的身前。
不……
我看见了他皮开肉绽的样子，一只肋骨从他的胸口破皮而出，带着破碎的肌肉和浓郁的血浆，像似有磁性一般窜入到瓷娃娃的手中。
不！！
眼前的诡异早就超乎了我的认知，但我甚至不需要看懂也能知道她想做什么。
“住手！！”我终于克服了恐惧一般大喊了出来。我爬了起来，冲了去死死抱住了那个比我矮了半个脑袋的孩子。
而瓷娃娃依旧如同没有听见，没有感觉一般。狞笑着，握着手中的骨头像匕首那般挥扫出去。
我不敢至信地看着面前的景象。
浮在空中身高和体型几乎是小女孩两倍的男子居然生生被后者握着自己的肋骨，当武器一样挥扫出一片白芒击中，爆碎了开来。破碎的血肉和内脏带着蒸汽从尸首上绽放飞洒在房间的墙壁上，甚至让他来不及痛呼。
跳动着的烛火舔舐着回荡在空气中的血雾，房间内满地碎尸。宛如地狱般的光景。
看似天使的孩子如同恶魔一样矗立在中央，舔了舔嘴角沾上的血迹，回头看着愣愣抱住她腰身的我，抬手将那支肋骨递了过来。她的眼里充满了兴奋。
“花开即死亡……美丽吧，塔莉耶？处理掉他我就给你说说我们的事。去吧，让我看看人类的演出。”细细的声线泛着些许扭曲的甜美，牵扯着我的耳膜。
但是依然改变不了这是在杀人的事实。
“怎么可以……”我痛苦地捂着太阳穴，缓缓蹲了下来。
“他们都是人啊！都是活人啊……”我能感到自己的语气非常错乱哽咽，“为什么要杀了他们……”腥臭味几乎让我窒息，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你们不是也会把人分成好人和坏人么？你们在分好人和坏人的时候有没有问过为什么？”瓷娃娃勾着浅浅的笑，难掩嘲弄之色。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她并不是保护我，而是，纯粹的想杀人罢了。她的样子看起来，和恶魔没有任何区别。而此刻她正在满脸开心地享受我最害怕的东西，我最不敢接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