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长篇】鹞·初言(14)

“你不愿意吗？要不……要不你还像刚才那样抱抱我……我就答应不用你杀他了。但他还是会死，因为我依旧替你动手，嘻嘻。”
娇声嫩气。
换是平时让女人都能听动情的细软声线，却让此刻的我如坠冰窟。
“不……你把我怎么样都行……别再杀人了！放过他！快让他离开！”
无法想像为什么。
如果是自己，怎么都无法对人如此残忍。我甚至忘记了那个混混是我仇人的事实，可是，当看到那些毫无模样的乞求时，即便是再冷血，都不可能做得出……
“哼。别妄图指使我。我想干嘛，就干嘛。”她冷冷撇下一句，带着那只锋利的肋骨，一步步向前走去。
住手啊……
呐……有没有什么可以帮我阻止她……
瓷娃娃走到了最后的那人身前，对准他的脖子，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骨头。我能听见她狰狞地笑。
“不！不准杀他！不准杀他！住手！！”近在眼前的杀戮已经将我彻底折磨崩溃，那个孩子，那个杀人鬼，如果我可以阻止她的话，我一定……
“给我住手！！”
我用尽了所有的勇气和力气，大喊出声。我意外地听见了我自己的声音，那用尽了力气，发出了不像是自己的声音，甚至也带上了怒气和怨气的声音。
让我出乎意料地，伴随着我的喊声，满地碎尸里，森然的骨头活过来了一样带着寒冷的血芒矗立了起来，像是发泄着我的绝望和恼怒，所向披靡般一排排地向瓷娃娃激射而去。来自九幽一般凛冽呼哮着，破风声不断。
她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我，想要闪躲却为时已晚。
我没有看见之后她是用了什么招术。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得来的那种能力。唯一的感觉便是那一下似乎真的把自己所有力气都用光了，恍然眼前黑了下去。难道只有对等的杀戮才能够阻止她。不，我并不想杀她，我只是想让她停手，可怎么……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清晨。
偌大的床，浅色的被单。窗外的微亮的光线带着清新的空气卷起窗帘的一角，让我看见了床边那个小小的身影。看上去比我小一些的少女，如同娃娃一般精致，可爱又楚楚动人的模样。
这是……
我一个激灵坐起身。似乎动静太大把她吵醒了，她从椅背上抬起脑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唔……早上好，塔莉耶……”
是之前看到的那个瓷娃娃。此刻正在我的床前。她揉了揉眼睛看着我，脸上带着倦意和委屈的笑。她的眼神空灵又温和，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这是什么情况？她在守着我睡觉？之前我对她差点下了杀手，不过她就在我面前并且毫不在意的这个事实说明她并没有受伤吧。
“这里是哪……”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我记得路牌上写着的是九十七。这里应该是A市九十七街吧。”
九十七街。
A市并不算历史久远，这个新建的城市由于经济发展过于迅速，以至于很多城区和街道都没来得及命名。似乎嫌麻烦，便直接用上了数字，反倒还好记，又别有一番风味。从一街开始，数字越大越往外延生，到了八十九十的，基本是在A市的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