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史·帝国的崛起·上 序幕(2)

“唔，”多斯的声音比亚尔稍微小些，“家里有几本书，但论身份，只能喝鱼血。”
“这人族的城池倒蛮雄伟呵！”亚尔突然叫道。在飞离驻地后，城墙便看得见轮廓了，飞了这会儿，轮廓也越清晰。
“之前攻城时怎么没听见你说城池雄伟？”多斯有些讽刺地问他。
这个问题使亚尔愣了一下，随后又回答：“话是没错，但若不是我运气好，躲过了那些要命的火流矢，这城墙就看不到第二次了。”
两人停顿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说来，今天的天气怪阴暗哩。光线若是再强的话，你我就上不来了。”亚尔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巨大的乌云盖住了光亮，虽然是白天，却和晚上一样暗。在这般天气下，往天上只看得见横亘于天空的乌云。
似乎是想回去了，多斯说：“你还要飞多久？回去吧。”
“急什么，才飞多久啊。”亚尔倒是漫不经心回答。
当飞过高耸的城墙后，多斯发现亚尔的速度慢了些，本想问他怎么了，但向下看后，也略微愣了一下：在城墙后的尸体少说也比城外的尸体多好几倍，投石机和巨弩等守城器械也数以千百计；在燃烧的废墟中，不乏仍在战斗的军队；除了军队外，还有乌鸦和秃鹫盘旋在尸体附近享用盛宴。
“可惜啊。”亚尔又一次打破了沉默，但声音比之前又小了一些。
“可惜什么？”多斯问道。
“这么大的一座城，若不是被毁，放眼血族全境，就没有比得上的吧。”亚尔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
渐渐地，位于城市核心的巨堡的轮廓就在他们眼中不断清晰：正七边形的城堡基座由石砖砌成，色泽虽不明亮，但却把主堡托得比城墙高出许多。当中的主堡由主宫殿和七座高塔构成，也是石砖所砌。
“过去么？”亚尔问道。但此次，多斯却主动向城堡飞过去。看见落在一扇窗户窗檐的多斯，亚尔正想问他怎么回事，但觉得多斯从刚刚就没有说话，应该有原因。亚尔又看下方在门口站岗的士兵，祈祷不要被看见。
房间里，一个男人躺着床上，咳嗽的声音不仅大，而且时间十分长，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房间里的装潢倒是不错，里面的摆设都是华贵的件物。若是仔细想想，这正是国破之时，这人还躺在床上不动弹，也不知他接下来怎么办。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在渐弱的咳嗽声中有点突兀，之后，虚掩的门被打开。走来的不是服侍贵族的仆人，而是几个浑身都是伤，气喘吁吁的将领。他们吃力地报告着当前的情形，并准备带床上的男人离开这里。
咳嗽声戛然而止，那几个将领似是察觉到床上的男人的眼神，又停住了脚步。
“要带我走？”床上的男人终于发话。
“您不打算走？敌人马上就要到了！来，陛下，我们几个人虽然有伤，但还可以带您冲出去。”其中一个将领说。
“带我？敌军有多少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出去就等于去与先王作伴。你们自己活命倒有可能，就别管我了。再说，谁允许你带我走的？”男人说。
“是我自己，是我对您华尔兰列颠全境守护、‘征服者’、我国之荣光、辛勒朗柏东•Vi*（3）•华尔兰列颠皇帝的忠诚！是对我们国家、民族的希望允许我带您离开。”为首的那个人语气变得颤抖起来，他再一次向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