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漫天飞雪（1-7）(9)

“这酒也就十来度，不碍事。”孟鹤堂回话，坐周九良旁边，问他：“九良酒量怎么样？”
周九良摇头：“没怎么喝过。”
“先喝一点试试，喝不来也不怕，能喝就多喝点。”说完就拿了旁边酒盅，两边倒上。一倒出来，桂花香味扑鼻而来。
不一会儿菜端上来了，四菜一汤，清蒸鲈鱼，西湖醋排，蟹粉豆腐，外加一个青菜，汤是加了竹荪和松茸的乌鸡汤，用小碗盛着。
周九良刚要说这点菜一大帮人不够吃吧，一众伙计就全走了，才明白过来这些个菜全是给他们两个人吃的。
“这菜未免多了些吧。”
“我平常差不多也这么吃，多你一个不多。”
孟鹤堂平时就在自己当铺晃着，给别人普普通通的感觉，但多少是个少爷，自然铺张一些。何况单这一顿，以他的身份背景来说，可能还算节俭的。
“那……我跟其他人一块儿就好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孟鹤堂为什么要拉着自己一起吃。
孟鹤堂对他很好看的笑：“都已经坐下了，哪有走的道理？”怕周九良不认，还接着说，“别告诉我，我还要再喂你？”
“……”周九良听了他的话，一阵无语。不知道为何会被如座上宾一般的对待，令他终日惶惶却又无法开口询问。叹了口气，当着孟鹤堂的面，夹了一筷子鱼。
吃了一两口，孟鹤堂举杯：“干一个。”
周九良是真不知道这少爷什么脾气了，意思意思跟孟鹤堂碰了杯，然后就喝了。
孟鹤堂说的没错，十二三度，江米酿的，稠稠的，后面再跟桂花白糖一起煮，喝起来开头有点酒味，到后面就只剩甜味了。
这酒喝得倒不像酒了，反倒像是糖浆。
“不爱喝？”孟鹤堂笑着看着他。
这些天下来周九良知道孟鹤堂观察敏锐，自己的表情逃不过他的眼睛，于是摇头，“味道掺着都没什么酒味了。”
“行啊，会喝啊。”孟鹤堂挑眉，“蒸馏的喝不喝？”
周九良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孟鹤堂不知道从哪里又搞出一壶酒来。离近了看，好像就是前些天摆在桌子上的那壶。
“请我吃饭也就算了，酒也有了，就别再换了，我也品不出来。”周九良知道孟鹤堂手上肯定全是好酒，他喝也是糟尽了，便不愿喝。
哪知道孟鹤堂又在旁边柜子上拿了小酒杯，不由分说把两个杯子都倒上酒，“我也是想喝，别告诉他们啊。”说着冲周九良眨了眨眼，还偷偷看一眼门。
不知道孟鹤堂是真的想喝还是蒙他，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个人，周九良就默默喝了。
酒酿的时间不短了，很好入口，香是不用说，还有回甘。真的是好酒。虽然周九良酒喝得不多，但这点还是能品的出来。
只是还没喝多少，就看见孟鹤堂的脸上红红的。
想起之前郭霄汉开口拦孟鹤堂喝酒的话，周九良问：“孟先生不能喝？”
“是不太能喝。”
“那就别勉强了，多吃些吧。”周九良难得地劝了孟鹤堂一句。
“嗯。”孟鹤堂应该是真的有点醉了，轻轻答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周九良感觉这声音就像一滴水，滴到他的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