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漫天飞雪（1-7）(11)

再往那边看着，就看见孟鹤堂被围在众人之中，“这不是见到九良，心里高兴嘛。”但说实话，听着底气就不足。
互相看一眼，都明白他们家先生看着精明，其实不太会说谎。况且喝了都喝了，还能怎么着。
“孟先生……”刚开口，就看见孟鹤堂往他这边瞧。仔细看了看，孟鹤堂醉酒的后遗症居然还能看出来，眼睛红红的。想了想，换了个换了个称呼，“孟哥。”谁知道这个称呼一出，整个空气凝固了。没有人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
“是出了什么事吗？”本来想着孟鹤堂不用称他先生，自己也就是随口一说，这气氛让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好几秒，才看见眼前这一帮人着急地小声讨论：“要完要完要完……”
“所以先生昨天可能没醉……”
“我就说嘛，不然怎么解释？”
孟鹤堂一清嗓子，旁边人一下子就怂了。也是孟鹤堂一直宠着他们，敢直接当着他面议论。
“你们该干嘛，干嘛。我跟九良说两句。”说完又咳嗽了一声。
众伙计一听，不管有事的没事的，自然都退下了。刘筱亭想趴在门后头听，被张九泰一拍脑袋，给拉着带走了。
屋子里是真剩他们两个人。门半掩着，大白天的房间也有点昏暗。阳光从珠帘中间穿过，照出了两人的阴影。孟鹤堂先是没说话，也没看周九良，只是默默走到门边，微微一用力，把另一边门也打开。
一下子屋里就亮堂不少，周九良看着孟鹤堂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晃眼。
“说起来也挺尴尬的，”孟鹤堂摸鼻子，“他们一直劝我别喝酒来着，因为我喝完也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那孟先生你干嘛了？”周九良换回了称呼。
孟鹤堂有点无奈地笑了：“今天他们找我找不到，看一眼酒瓶就知道我喝酒了。最后他们在你床上找到了我……”转过身来，明亮的眸子望着周九良，“大概是我把你送屋里然后自己也困了走不动了吧。本来也不是什么事，你一变称呼，人家起哄了。”
“……”周九良眨巴着眼睛看孟鹤堂。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事好像不算事吧。”又不是男女之间。
他突然想起一句文来。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谓交谈甚欢，志同道合。
……他好像跟孟鹤堂也不志同道合，都没说两句话。
……诶不对，不知不觉间他是不是和孟鹤堂，已经说了不少话了？
“所以这事就跳过去，你叫我孟哥就行了。”孟鹤堂好像很喜欢这个称呼。开完门又踱步回周九良的身边，“今天要不要试试收当了？”说完还拍了拍周九良肩膀。
本来是没有什么多余想法的，只是这一拍，让他突然想起来孟鹤堂昨天倒他怀里的感觉。喝了酒的孟鹤堂的身子软软的，热热的。重心全落在他这边，所以靠得特别紧，他不撑住，人家就真摔下去了。后来他愣神，孟鹤堂还往他身上蹭……虽然当时都穿着长衫，但回想起来，他心尖抖了抖。
想到这，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泛红。不想让孟鹤堂注意到，侧过脸去，轻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