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漫天飞雪（1-7）(8)

周九良摇头：“说是简单，你花都磨没了我们没法直接收了。要论里面的金子，把它提纯可是道工序，也就5大洋吧。”
“……”
妇人是骂骂咧咧走出当铺的，不过她也没法跟旁人说，毕竟那个镯子的真不是什么光彩玩意，别到时候被人告了，说是周家余党，又被人抓起来。孟鹤堂说的对，别处她也不好出手，看样子又是急着要钱，多少钱都得当了。
“我的名声是彻底被你毁了。”孟鹤堂得了便宜还卖乖，“九良，你不是没见过人典当吗。怎么又会了？”
“我们家的镯子，不知道价钱就怪了。”周九良垂眸。
孟鹤堂本来想开个轻松的话题，结果没想到，又扯到周九良伤心的地方。
“本来还想教你典当的事，没想到你压价比我还狠。”孟鹤堂找辙又找了一个话题，“要不要站个二柜？”一等柜当房产地契，二等柜当金银珠宝，三等柜当杂物，孟鹤堂看他到底出身名门，金银首饰挺了解的，可能自家伙计都比不上，就想着让他干了。“我让芳……哎呀芳芳做衣服去了，刘筱亭，”他冲着一边的伙计喊，“你来吧，他刚开始干这个，你给看着点。”
刘筱亭就是刚刚拿秤拿量具的伙计，之前发生什么都看在眼里，向孟鹤堂一点头，然后一挥手，跟周九良隔空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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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芳做衣裳做得好，九华做饭做得好。所以这两样事情基本就他们俩干了。”周九良来当铺有个三两天了。这天饭点儿，坐在八仙桌前，在一旁的郭霄汉一边拖地一边说。“剩下的我们就轮班倒啦，擦桌子洗碗扫地拖地，替先生跑腿送信买东西。”
周九良来孟鹤堂的铺子之后，孟鹤堂从来没让他干过一点杂活。他曾经问过孟鹤堂，孟鹤堂却用一种很难形容的表情看着他，说不出悲喜，只记得他淡色的眸子里仿佛能滴出水来，“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就好，剩下什么事情都我来。”
他看到的时候感觉内心一颤，不明白孟鹤堂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从他来孟鹤堂这里，如铺里伙计所说，虽然孟鹤堂对所有人都很好，但是对他好得离谱。周九良想多问问，最后还是觉得不合适，孟鹤堂做这些肯定有自己的理由，问了估计也不会告诉自己，就压在心底里了。
伙计们也知道他们先生对周九良的态度，看他也当做半个先生了。
“那除了孟先生，谁来管典当呢？”周九良随口一问。
“记账的是秦霄贤和张九泰，前面收当的是孙九芳、刘筱亭、尚九熙。原本人就不算多，以前忙不过来的时候，先生还会帮忙看一下，现在您来也是合适。”
我哪会收什么当，这几天看了，自己原先连唱当都没见过。把玩着桌子上的酒杯，周九良苦笑。
也是快到吃饭时间，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孟鹤堂。孟鹤堂好像心情很好，拿着一壶酒过来，往桌子上一放。
“九华新做的桂花酿。”不开盖子，都能闻到桂花的香味。他记得他被孟鹤堂劝吃饭那次，桌子上就摆着这么一壶，但没有这次的花香味。
没想到的是，旁边的郭霄汉叹气：“先生啊，您不能喝，您不知道吗。”又往屋外看，看能不能找到何九华，“九华也是真行，都不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