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预言》第五章（完结）(3)

“号角召唤游骑兵扈从，阿拉马公爵之子，洛纳子爵誓死用弓与矛保卫您的御前。”
众人从洛萨那里收回了目光，齐声宣誓，半跪于地。洛萨有些慌张，他并无任何头衔，或许连效忠的资格都没有。他紧张地默立着，低下头数着地砖的裂缝。
“甚称吾心！”国王站起来，将剑反转立于胸前，“这将是烈狮境的第二次光荣的开始，而在座诸君都将与百年前的“狮鬃”奥斯卡一道成为谈及烈狮境历史时无法避开的伟人英豪！”
“今天的长河镇亦将诞生一颗新星。”国王接着说道，“吾在此以狮骑士团大团长身份，接纳洛萨.莱特尼茨进入光荣的狮骑士团，并赐予他与其高尚品行相称的爵士头衔。”
洛萨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国王。此时伊奥尔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头一个鼓起掌来，于是带动了大殿内的大小贵族，稀稀拉拉的掌声逐渐洪亮，年轻人的欢呼声也开始混在其中。
掌声落下，国王无比庄严和豪迈地将剑举至与肩齐平。“你该跪下接受陛下的剑。”伊奥尔德小心地提醒着。
洛萨缓缓站直了，他不由自主地去摸了摸胸前。大殿中的掌声欢呼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疑惑地看着他。洛萨觉得他们的目光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
“陛下，请允许我拒绝您赐予的荣耀。”洛萨应声跪下，但头却倔强的仰着。“在惩罚我的无礼前，请您听取我的解释。”
国王端着剑的手放了下来。“低下头！无礼之徒！”伊奥尔德焦急的大叫。
洛萨慢慢把头低下，“在您的青睐降临卑贱之身之前，在下已经属于另一个骑士团体。尽管它跟雄狮不能相提并论，但延续他，复兴它一直是亡父的心愿，我已是最后一名骑士，一个既无财产，又无装备的破落骑手，但这只是让我刚无法放弃父亲的嘱托。如果陛下果真慈悲而宽宏，在下希望陛下接纳我成为您的剑，但并不拿走我那可笑但对我而言无比珍贵的头衔——最后的猎鹰。”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欣赏洛萨的勇气，但更多是在指责他不知深浅，故作姿态。“你在说什么胡话！”伊奥尔德挤过人群，挺立在洛萨和国王之间，“还不快赔罪！”
洛萨执拗地一动不动，“请陛下考虑我所说的，猎鹰愿为您献上忠诚！”
“把他扔出去！”伊奥尔德大声命令道。他现在得赶紧把洛萨从这弄走，等这臭小子冷静点再说吧！
“不，”国王抬手制止了上前的守卫，“洛萨.莱特尼茨你是否真的拒绝狮骑士大团长的邀请，而去坚守你所谓的荣耀？”
“是。”洛萨仿佛在吟诵一段拗口的长诗一般艰难地吐出这个字
“你是否愿意为你的国王挥剑，尽管仍是平民之身，即使战死也不会得到诗人的垂青，而永远消失于人们的记忆中？”
“对。”洛萨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没有迟疑。
“那么，好吧——”国王说道，“伊奥尔德卿，你可以亲手把他扔出去了。同时，洛萨你可以庆幸自己的头衔不会被剥夺——出去吧！”
伊奥尔德一手提起了洛萨的领口，几步就迈出了大门，从国王的神情中，他已确认这个年轻人不会就此埋没。“不过得让他张长记性。”他内心说道，“在他的前途中，可不是每个遇到的人都像陛下那般慈悲——当然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