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预言》第五章（完结）(2)

鹰爪堡堡主说了类似的话，但他也表示会以国王的意志为先，遵循陛下的指示。其他人如游骑兵队长等人也都说了近似的观点
国王再次环视一周，缓缓说道:“诸位的忠诚，全在刚才的肺腑之言中有所体现，身为主君的君主和统帅，吾衷心致以感谢。然而，吾仍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戈德里克卿，吾绝不怀疑游骑兵的英勇，但他们的马匹再迅捷也无法在鹰爪堡被围攻时从长河镇赶到前线。至于子爵的考虑，吾要说等到军团士兵大肆袭击村庄，攻击商旅，东线的战力比照样会变的悬殊。无论诸君何等考虑，始终仍是水来土掩的被动思维，而上一次被动迎敌，几乎让烈狮境身处绝境。吾等反攻，就是将战局拉回自己的掌握，更是将战场带回了巴克斯境内。”
“这就是吾所追求——让吾之人民摆脱战争的业火，令吾之士兵，不必再得胜归来只能看到故乡被夷为平地，姐妹掳掠为奴，妻儿惨死剑下。吾之荣誉。岂不以剑保卫无力平民？”
“铠甲辉煌，鲜衣怒马，在座各位是领主，但又岂非骑士？以荣誉之名，吾不会再允许与巴克斯的战争使吾之人民流血！”
“烈狮境与仇敌的恩怨，就让吾等在那诅咒的堡垒终结吧！攻下阿美拉堡，卡兹克山脉以北，都将是不受骚扰的乐土，都将是可以怀念的故乡！”
洛萨早就站了起来，激情以一种滚烫的方式经血液冲刷过身体的每一处角落，把身体的每一部分浣洗得通红。他急不可耐地想跨过卡兹克令人生畏阴影，用自己的生命去见证国王口中的那个时代。不会再有村庄在烈火中焚烧殆尽，不会有吸血的税官为募集军费敲开贫困母子的柴门，不会有募兵官拽走十五岁的孩子或是五十岁的老人。。。也不会有父亲为了一个清白的名声出售祖传的土地，最后在贫病交加中死在邻居家的草席。
他在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是为这一时刻才走到了现在。原来世上果真有神明存在，否则便不能解释为何自己的痛苦将在自己人生的转角，被自己，亲手终结。
灯火在摇曳，世界在飞转，光芒在聚集。荟萃，聚焦于眼中的焦点，那就是那个平时和蔼，此时威严雄壮犹如雄狮的老人。火光围绕着他流动，形成太阳般的日环，那一刻，洛萨以为他找到了自己的信仰——他手里紧握的，岂不正是镀银的长剑？
“有时，吾等老人就是很敬佩年轻人的勇气。”国王大笑起来，满意地看着洛萨，“看吧，诸君，这就是让吾免于受辱的英雄！烈狮境的救星！来啊，洛萨.莱特尼茨，接受这些目光，这是与你事迹相配的赞扬！”
整个大殿，包括那些一向目不转睛的侍卫，此时都看向了这位因激动和羞怯而满面通红的年轻人。戈德里克慢慢捻起了胡须，子爵悄悄整了整帽带，胡须极短的罗尔夫将指头在胸前纽扣上来回抚动。灯火依旧明亮。洛萨觉得自己身上汇聚的目光已经足以再照亮一间这样的大殿。
但他接受了这些，就像国王说的那样。他谦卑的低下头，但是坦然地接受着这些目光。
“您最为谦卑的仆从誓死追随在您的马后鞍前。”戈德里克慢慢跪下，但坚定快速地说下如上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