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泪水》7~9章 释然|葬礼|失守(4)

属从也只能和属从谈话。我身边坐着曾经在酒吧有过一面之缘的红衣女性。
我们闲聊着儿子的职业，竞争者们的衣服和他们的性格，属从的衣服，花院的生活，葬礼的感想，丈夫的事情等等。在花院不能知道的东西，到了城市不再是禁忌，十年时间让人能完全融入城市的生活。红衣女性离开花院十三年，那代表她还有两年的时间。这位眼神尖锐的女性意外地直肠子，也不怎么在意自己。
她自嘲着身上的红衣，她喜欢的是绿色，所以她的丈夫让她天天穿红色。我倒是能自己挑选衣服。但是，她豪爽的大笑也让我忍俊不禁。
在临近尾声，她问到关于“画”的事。
“你在北极区花院的时候，有见过一幅画吗？”
“画”似乎是现在城市的焦点，仿佛只剩下丈夫没有问过这个问题，或许他自信于城市的制度。但是，我心中的疑惑并没有散去。究竟这一幅画有什么意义？少有杹不知道的事，而且他从来没有告诉我。
“没有，这幅画在花院里面吗？难怪城市一直都找不到。”在我了解风险之前，还是把自己手上的牌藏好，不论好坏。我并不打算摊开。
“没有人能确定，但是按照排除法，也只剩下花院了，再不然就是已经毁掉了。”她好像知道得比我要多的样子。
“这画是什么画？是什么契机让城市这么急切要找到它？”
“那是一千年前第一任责任者吩咐封锁的资料之一。文保会认为它历史和艺术价值重大，所以打算……”她仔细地观察我的表情，我全神贯注地听着新的知识，丝毫不在意她的打探。
“看来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呢！”她仍然是那么直爽的性子。
“你可以问问你的丈夫，他应该知道更多。”她开着玩笑给我建议。我瞧了一眼丈夫，他终于靠近了指定致辞人，或许打算在对方疲惫时使出致命的攻击，以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刚才跟你说过的，我和丈夫几乎不怎么说话。”我们哄笑着继续扯天扯地的漫谈。
城市的音乐在月亮0时停止，我们也到家了。吃完晚饭后，大儿子带领着两位弟弟玩耍。月亮2时半，我念着故事，他们搂在一起睡去。又爱又恨的情感交织，我希望他们只看到其中的一半。花院里矛盾而分裂的生活让我有隐藏另一半的信心。
“还有五年时间，你想成为红屋管理员吗？还是花院管理员？”他轻飘飘地问，似乎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只要你讨好我，我便能帮你申请花院的职位，那你就不用……”那么我便可以逃离死亡，继续承担着城市和花院的责任？
“不。”我别开脸，我鲜有望向丈夫的脸孔的勇气。
“你知道你还有更多的选择，别无视我。”他的语气渐渐增重，也代表他越来越不满。
“至少，你需要看着我的眼睛，拒绝我。确确实实告诉我，你不想活下去。”
“但是我仍然会离开你，不是吗？”无论是城市安排好给属从的结局，还是到花院的职位。
“是的，我不需要花院的职位。”我深呼一口气，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