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
酒客比往常多,零零散散坐着,浊酒伴着沉默。
处在帝国边陲的荒凉小镇,我照常擦着已经许久没人用过的酒杯,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只有灰多,希望下一个用这杯子的人不会满嘴灰尘味。
酿这些酒还是花了些功夫,为了让酒不变酸我摸索了好久,如果就这样被糟蹋还是会心痛的。
门外响起了凌乱的马蹄声,两匹马,一架快要散架的马车,应该是赶了很长一段的路。听觉愈发灵敏了。
马蹄声急促地止于酒馆前,像是突然发现酒馆,临时起意一般。
看来应该把招牌做大一点了——虽然这样可能也没什么用,毕竟风尘太大。
粗布鞋踏在沙上的闷响,走动三步,步频像是中年男性,只是好像瘸了一条腿,走路一深一浅,应该是车夫,缰绳系于马桩之上,走动六步,打开了马车的门。
只听到了布料摩擦的声音,没有听到那人的脚步声。
“老爷,这里有一家酒馆。”中年男性的声音。
“进去吧。”低沉的女性声音,“还有,别叫我老爷。”
“好的,夫人。”车夫道。
“也别叫我夫人……”女性略显无奈。
“好的,小姐。”车夫。
“……”女性微微叹了一口气,“进去吧。”
门被推开,风沙涌了进来,幸好我带着墨镜。
我指指门上方的标识:“欢迎光临,请随手关门。”
门立刻就关上了。
还是只有车夫一重一轻的脚步声,他们走到了吧台前。
“有水吗?”女性问道。
我循着声音向她那里望去:“对不起,本店只有酒。”
“……有哪些酒?有度数低的吗?”女性沉默片刻问道。
“本店只卖一种酒,”我竖起右手食指,“本地特产仙人掌酒。”
“小姐,我听说过,这家的酒很有特色!”车夫的语气突然兴奋起来。
“度数?”女性的声音依然很冷淡。
“不太高,也就52度。”我耸耸肩。
“我们换一家吧。”女性说。
“客官您别走啊!方圆五十里只有我这儿一家酒馆啊!我这里的酒可有特色了。不信您问问其他客人。”我急切地说道。
“是挺不错的。有一种相当野性的味道,不知道合不合小姐口味。”角落里一个魁梧的男人站起来做到吧台旁,将他的酒杯颇为豪迈地砸在吧台上,木地板被他的体重压得呻吟,他已经在酒馆里坐了半天了。
“行吧,两杯仙人掌酒。”桌前被丢上了一块颇具分量的硬物,听响起码是五两白银,“不用找了。”
“好嘞,马上来。”我拿起背后的两个刚擦净的酒杯走出吧台,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对了,温馨提示,小心仙人掌的刺,为了保持原味没有在做的过程中去除,很有可能会混在酒里。”
女性的方向传来了狠狠捶在吧台上的声音,她略带怒意:“别废话了,快去。”
“好的。”我立马小跑进酒窖,火速将两杯酒送了回来,继续擦拭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