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nk You, Next(7)

“我信了你的鬼话……”蔡程昱半信半疑地拿起肉串再咬一口，“哎，还真是，挺好吃的，不错不错我喜欢。摄影小张，不要客气，来来来坐下一起吃嘛，来来来坐这儿。”
摄影小张再次笑得镜头地震，大大方方落座小蔡总对面，开了瓶啤酒给两人都倒上，“来，干杯，祝小蔡总前程似锦！”
“祝小张总财源广进！”蔡程昱没有迟疑，仰脖一饮而尽，喝完才被冰凉的酒液激得一咂舌。“哇冰啤酒有点爽啊！”
“爽你就多喝点，不醉不归。”张超放下手机给他再倒一杯，顺便拉住给边上那桌端烤串儿的服务生，“小哥，我们点的其他菜也可以上了，麻烦快点儿，我这朋友酒量不行，别等到他醉了菜才上来啊。”
“说什么呢你！”小蔡总不满地喝干第二杯啤酒，得意地给他展示空了的酒杯，“看，第二杯已经干完了，张超，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酒量。”
这话是不是有点熟悉啊？张超笑了，接过酒杯再满上，凑近一些温柔地问他，“什么叫酒量啊？”
这话好像也有点熟悉？他看着蔡程昱一瞬间暗下去的眼睛，突然想起龚子棋曾在黄子弘凡喝多时温柔地问他同样的问题。当时大家都笑作一团，显然这是在隔空cue蔡程昱啊。
为了缓解气氛张超赶忙招来服务生说要加菜，没有油爆虾，小龙虾总还是有的，希望吃虾能让小蔡暂时高兴起来。“我看看再点个什么啊……先来两斤麻辣小龙虾吧，对了，我们好像还缺个青菜？有什么推荐的吗？”张超说完就有些后悔：真是逻辑喂了鹅，吃烧烤点什么青菜啊……
“缺菜啊？”服务生接过菜单看了看，“缺菜就点个烤小白菜您看行吗？”
完了，完了，又来了。蔡程昱吸吸鼻子，咬了咬牙，抓过一瓶刚刚开盖的啤酒。张超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他仰脖咕咚咕咚咕咚地灌，愣了一会儿才夺过酒瓶，可惜为时已晚，一满瓶啤酒被他喝掉大半，整个人从耳朵尖儿红到脖根，脖子上青筋直跳，连“别管我让我喝”这样简单的句子都说不利索。
明明对龚子棋余情未了，却想不明白看不清楚，连试探的勇气都没有。明明刚分手不久就有合唱的机会，赶上了520的好日子都白白浪费，在他直播时故意大声练声、坐在他不远处吃东西，想看他想得要命却极力克制着，眼光死死盯住炸鸡不放。高杨说《她真漂亮》只能和对的人唱，他站在台上，和龚子棋一起，却怎么也对不上眼神，歌也高不高低不低唱得难受。演唱会结束大合照时他们距离甚远，卸完妆他就匆匆道别，只听到身后龚子棋叫了一声“蔡蔡”便再无下文。他本想回头的，但是龚子棋沉默了，那么他也没有理由再逗留。
分手时好像也是这样？蔡程昱不顾张超的阻拦又倒一杯酒，苦笑着一饮而尽。那天他们吃完饭一起走回住处，他一身白，龚子棋一身黑，站在楼下，间距一米，相对无言。过了半天他才打破沉默，“我们今天穿得挺有意思的。”
“嗯，加上我长得凶，黑白双煞。”
龚子棋开了个玩笑，但是他们都笑不出来。若是在往日应该会说笑着闹作一团的。又是沉默，他们像被闷在高压锅里一点点蒸去生气，直到有人先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