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nk You, Next(9)

“看你表现。”张总放下筷子擦擦嘴，戴上墨镜，深藏功与名，“走了。”
车行数十里，张超看看油表可能撑不到明天，拐进了加油站。蔡程昱突然想起昨晚说要拍vlog的事，张超把手机扔给他，自己下车付款，顺带去边上的商店买包纸巾。买完出来，隔着一段距离就看见蔡程昱肩膀抽动，脸儿通红。走近了一看，果不其然是在哭。低头一瞧手机屏幕，赫然是龚子棋发在ins上的情侣照N连拍，他和女友牵手搂腰贴面，两人的柔情蜜意像一记铁拳穿透屏幕，而蔡程昱毫无招架之力。
张超从开着的窗户上沿伸手夺走蔡程昱手中的手机塞进裤兜，铁青着脸拉开自己那侧车门上车，系好安全带就点火开车，一言不发任凭蔡程昱在身边泪流满面。
开出几公里之后靠边停车，张超沉住气，转头尽量耐心地问：“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两天不要上Instagram也不要上微博吗？”
蔡程昱没有回答，转过头看窗外，窗户上真真切切映出哭红了的脸。
张超不再多话，掏出手机连上蓝牙在车内单曲循环《自作多情》，发动车子继续前进。
车内冷漠的空气很快在90年代的甜蜜音乐中融化殆尽，蔡程昱吸吸鼻子转头问张超，“这是什么歌？挺好听的。”
“《自作多情》。”
“张超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把嘴闭上！停车！停车！我不跟你走了！我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公路旅行放松，你就是想看我笑话！”
张超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句回答会让蔡程昱情绪崩溃，他看着男孩涨红了脸气势汹汹地解开安全带踢了几脚车门，又哭又叫涕泗横流，嗓门大得吓人却明显透露出底气不足，索性停了车打开车门，看他走出几十米之后瘫坐到地上再撑着阳伞拿着纸和水走过去，慢慢在他边上蹲下。
“屁股不烫啊？”他贴心地把蔡程昱笼在阳伞下递过去一瓶水，“喝不喝？”
蔡程昱接过水仰头猛灌，一口气喝干一瓶水，塑料瓶子被捏得奇形怪状。他胡乱抹一把脸，“你说我怎么就非得喜欢他呢？”声音是和刚才豪迈动作严重不符的微弱。
“我哪知道？”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那么美好……我们大一就加微信了，虽然不是一个系的但是每次他篮球比赛我都去给他加油，他明明在健身还是陪我喝可乐还给我剥油爆虾……你说他会为那个女生做这些吗？”
“这问题我没法回答，但是你们俩谈恋爱之前陪你喝可乐给你剥虾的可一直都是我啊。”
“我们这才分手多久啊他就有新欢了……”
“从五月中旬到现在也快三个月了吧，你们分手两周之后你出的《那就这样吧》，当时跟我说这算是给他的分手礼物，我还震惊哪有分手送首伤心情歌的。”
“他的现任居然还是个漂亮女生……”
“他和你在一起之前谈的对象不全是漂亮女生吗？你不也有个前女友吗？”
“他和那个女生合照没用滤镜，但是他和我照相时就会用B612……”
“那姑娘侧脸跟Blackpink里的Rose有点像，你要是长得像韩国女团爱豆你用得着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