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辟地 6 死和绝路
这样吵闹的过了有一阵子,被禁足的伏夕只能靠巡事来检查的规律判断时候。他曾经自己布置在屋内关于极石和极火的一切资料都被抄没。
从屋内也看不到扶桑木的状态,伏夕彻底被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变化他都无从得知——偶尔还有邻居来串门与母亲叙两句闲话,里外都是在打探伏夕的情况。
有几次,伏夕也试着询问巡事,圣物可有着落,自己何时再判?
巡事都置若罔闻的撂过去,并不回答。
多问几次之后,巡事长冲着伏夕皮笑肉不笑的应声:“不关你事——代族长自有安排。”
期间他也偷偷用家里能找到的工具,在地上继续做沙盘来继续自己对极石和极火的研究;一旦被母亲发现,又逃不过一场好打。
在母亲眼里,他对极石极火的兴趣,全部都是意图谋逆的“证据”。
他不知道还要如此过到几时——但他想,圣物总归不是他所偷,篡反谋逆的想法,他既没有,即使被抄没了私物,也不可能找到什么。
母亲的情绪却越发反复无常——他以为应该是出门遭了周围人议论,有时候也劝母亲宽怀——但这劝,最后常常落到他自己身上;于是他也不再劝。
这个孤儿寡母的家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一开始跟母亲的争吵,他自觉理亏,或不还口;或尽力控制自己希望能消除母亲的怒火。
直到有一次,他也爆发起来,反倒母亲立刻冷静——仿佛他才是暴跳如雷的那一个。
之后的局面越来越糟糕,两个人都陷入了以暴制暴的恶性循环——每一次都吵到筋疲力尽方能止住。
伏夕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不想醒来面对这些。
本来就比别人化身的时间晚了一些,同他岁纪相仿的熟人,早都已经变身、蜕皮——陆陆续续长出新的身甲。偶尔他爬上屋顶看周围,来来去去竟是些看着相熟又陌生的人。
这段时间,伏夕越发消瘦,更不用提还有半点儿化身的迹象。
“条刷呢?”母亲的声音从外屋传来。
伏夕在自己屋中环顾一圈:“没看见。”
“养了个不中用的东西!”母亲的喝骂声再次传来,同时还伴着里里外外翻找东西的声音,只要动过的地方,都是高高拿起重重落下——以此来表达对伏夕“不中用”的不满。
敲打的声音转到伏夕的门口,母亲打起挡帘进来:“你个废物,我在外面找死找活,都不知道出来搭把手吗?”
伏夕立在地上,垂着脸打算避开母亲出去,不想经过她身边时,被一把推倒在地,接着就扑上来骑在伏夕身上用拳头胡乱打一通,一边打还一边骂:“你个废物东西!不中用的玩意儿!”
伏夕尚未成人,被一个化身的人压住打,除了挨着毫无办法,手边就挨着矮凳,但他无论怎样也不至于对生母下死手。
打吧,打完一通,到睡觉前,又算挨过去一回。
正这样想着的伏夕,却不料母亲一伸手摸过矮凳,捡着有角的一边,冲着伏夕肚腹砸下来。
这一把下去,疼痛倒在其次——伏夕脑子中一时一片空白:母亲——这是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