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Study In Charlotte 第二章(9)

“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福尔摩斯在化学实验台的另一边说道。她比之前感觉更加邋遢：袖子撸到手肘处，她的头发在我们俩狭窄的房间里被热气弄得卷起来，就像是蜘蛛网一样。
“你没有叫醒我？几点了？”
“你自己有手表。”
“几点了，福尔摩斯？”
她困惑的看着我。“七点了吗？”
我骂了一句，同时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已经是到中午五点了。我有来自学校的信息，说是课程都取消了，可以在医务室倾诉自己内心的悲伤。我也有十三通未接电话，十通是老爸的，至少两个是来自英格兰的——从打电话的人的ID上无法识别出来——还有一通是我不认识的当地电话号码。我把语音留言箱的消息播放了出来。
“这里是谢帕德警侦，打给詹姆斯·华生……”
在她的实验桌上，福尔摩斯仔细盯着爱伦美氏烧瓶的底部看着。“黄色的沉淀物。”她宣布道，更多是为她自己，而不是为了我。“棒极了，真的是完美！”她一边不成调的哼着曲子，一边把液体倒入了试管里，然后塞紧，放进衣服口袋里。
我带着一种胃即将下沉的感觉听完了谢帕德警侦的留言。“这附近有洗手间（bathroom）吗？”我困倦的问她。“我要洗把脸。”
她没说话，指了指角落里的洗手池。我走过去，用冷水冲了把脸。“根据警侦说的话。”我讲到。“他们已经互相把这件事传开了，很明显我老爸在担心我是不是在那个树枝上自缢了。还有我们都要在三十分钟内赶到我的房间里。我怎么跟他说？”
那是个夸张的问题，而且令人困惑。但是她走了过来，在双人椅破旧的扶手上坐下。“你的父亲？”她问了问，我点了点头。她把手放在膝盖上，我注意到了沙发的一个扶手里已经坏的褶皱起来。通过她的手臂和那泛红的脸颊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十二岁以后就没再见过他了。”
“你能告诉我原因吗？”她问道。很明显，她知道这是一个朋友该有的作法——对互相的生活感兴趣，当他人伤心时，乐意的倾听他人倾诉——她就在尽力模仿这一点。而且还有一点是，她更情愿把一加仑水倒在通电的电线上。
然后又做了一遍，可能不管怎样那只是消遣。谁他妈又会知道呢？
“你能告诉我的。”我说。“我确信你已经得出一些结论了。从我滑稽的粉色手指头上读出一些我无法让人看见的过去。”
“你知道的，这不是一个派对上的把戏。”
“我是知道。”我告诉她。“但是这样做可能更容易些，对我们两人。”
“更容易？”福尔摩斯叹了一口气，把我的夹克扔了过来。“出发吧，不然我们要迟到了。”
寒风吹过中庭，但是天空不合氛围的很澄澈。当我们走过的时候，我注意到，每一个地方，学生们都三三两两的挤成一团来御寒。相当一些人则肆无忌惮的哭泣着。可能甚至都没见过多布森的新生都抱在了一起。
但是当他们注意到我和福尔摩斯的时候，每个人就……停了下来。停止了交谈，停止了流泪，没有再讲令人泪目的故事。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转过头看向我们，然后开始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