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异闻——地道(2)

“他们管那叫‘雪松瀑布行动‘，在市民已经被撤离一空之后，整个地方变成了一个任意开火区。我们的飞行员一路绿灯获准倾泻凝固汽油弹，还有橙剂和所有欢乐的玩意，用纳税人的钱付账。”
“然而，坑道依旧在，越南佬也是。”
“开始，他们派出狗下去追踪查理，但那些可怜的笨狗很快就被诡雷给搞死了，于是犬师们终止了这场儿戏。”
“于是，你们下去了，对吗？”
医生问道。
“所以，他们派我们下去，”男人低了一下头，“像我们这种玩意曾被叫做”狗蛋大兵“，但这种活军方从来不让狗来干。于是我们自己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
“地道鼠。”
“我们就那样子，肚皮贴地蠕动在一片永远未知的黑暗中，而你随时会绊倒一颗手雷拉弦的诡雷……”
“或者是，不知道哪块土坡会突然弹开，一把枪直接戳你脸上或者鼻孔里。像这种鸟事肯定会对你的人生有一种特别的看法。”
“我们的座右铭全写着呢——NON GRATUM ANUS RODENTUM，鼠屁不值。“
“不管怎么样，查理们躲在他们的洞中已经好几周了蛰伏着，任凭飞行员在他们头顶恣意狂欢。”
“而我们现在的工作是下去叫醒他们。”
手电筒的光亮下，一扇仿佛贴在土地上的木板门正静静躺着。
“我们甚至能知道他们就在下面，我是说我们能问到他们的味道，我们称之为‘查理的香水’——一股没洗澡的身体和该死的鱼露的味道——他们吃什么都蘸鱼露。”
每人都拿着了一把手枪和几枚手雷，有些人在后面还摸了摸自己的钢盔，但这玩意在下面除了让跳弹打到你的队友外还有触发手雷引信的作用。这种战斗钢盔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是你在地下还能闻到其他味道，像是动物园里的那种……”
地道里倒吊着不少人，已经死了很久或者刚死不久的混杂在一起，或许这就是那种味道，查理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瞧，越南查理喜欢把他们的人埋在地道中，以用来搅乱我军对于他们死亡数量的统计。”
“你应该记得：查理们在这下面已经生活了很多时间了，如果你经历了那么久也一定会有些疯狂……”
几个大胆的士兵用手枪去戳了几下被埋起来的人，肌肉的触感还是没有变很多，还没有腐烂发黑。
“更别说炸弹就在你头顶爆炸，自己周围埋着全是尸体。”
“想象一下你靠什么活下来，特别是你的大米供应开始耗尽。”
突然，一个黑人士兵听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声响，于是他示意队友用手电筒向那边照去……
“我们都知道查理特别是该死的吃苦耐劳，但这个——这个可是别的玩意。“
显然他们吃他们自己的人，直接把他们从墙里挖出来——当我和伙计们下到这洞里时，我们是查理数周来见到的首批鲜肉，如同感恩节的火鸡。
“我向上帝发誓，他们从墙里直接向我们扑来……他们半盲，在炸弹震撼和幽闭恐惧中完全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