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里之遥
一里之遥地堡早已不再轰鸣,地道不再传来声音。
老鼠会是什么味道呢?也许和墙上的臭虫是一个味道吧。
如果你能闻到什么,大概会是尸体,那累叠成山不可尽数的尸体。也许你早就和地道合二为一了,只是你不清楚罢了。
好耶!这你求之不得,为了成为这样的一粒可悲的尘埃,付出的莫过于是时间和无声的忍受了,而你,十分幸运的,两个都具备了。
走吧,那不会太远,你的左手划开死人的障壁,右手撬开地狱的大门。
你一眼扫到地平线上冒出的一个钢盔,摸向空荡荡的腰间和沉甸甸的武器。钢盔又沉回了地平线,没有再回来。这是横行在悲哀的废墟上的人们的嘲讽,没人相信下水道里的老鼠能杀死一个全副武装的成年人,但它们会毫不留情地解决掉那些不再相信自己是全副武装的失败者,和那些宁可腐烂的自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