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立风》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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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立风：
从外企辞职，炸炸介绍了她的大Boss给我认识。那位叫ken的英国男人年轻富有，有着亚麻色的头发和迷人的蓝眼睛。我们很聊得来，他请我做他的私人翻译。我和炸炸由同学变为同事。
看完电影的那个礼拜，我忙得脚不沾地。那天上班，我蓬头垢面，泡凶猛的黑咖啡。炸炸见到我后惊呼：“绒绒，叫你们家立风悠着点。”
直到午休时我才反应过来炸炸那句话的意思。他用一种“我懂”的神情瞅我，我要怎么解释我的疲倦与他想的压根儿不是一回事呢？
立风，那年春天，我与你的婚姻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开始了。没有婚礼也没有蜜月，我只跟你去了一趟民政局。
你在银行找到一份工作，我住进你的公寓。我在宜家重新买了床单与窗帘。最后，我看中了一盏吊灯。那盏灯就像一颗颗垂吊着的星星，在黑夜里美得像一个梦。我幻想着每个夜晚都能与你在那样的灯光下相拥相眠，开始我们的新生活。
然而想象总是太过美好。
婚后，你体贴细心，怪只怪我的第六感太厉害。与你相处越久，我就越了解你。比如我喜欢周杰伦你喜欢古典乐，我爱看电影你爱看新闻。比如你讨厌与人分享食物，那天下厨做了两份盖浇饭，你的海鲜饭太诱人，我刚伸出手，你便敲掉了我的筷子。最后你重做了一份，而我吃得太饱，胃直泛酸。
又比如，华立风，我们已有多久未有肌肤之亲了？
我问炸炸：“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白天还是晚上？”炸炸恬不知耻地问我。
后来我在炸炸的示意下，丢掉了那套大熊猫睡衣，换上黑色丝绒短睡衣。
那天你很晚才回来。我跳到你身上环着你的腰，你在月光下看到穿着新睡衣的我，喜怒莫辨。我心一横，去亲吻你的脖颈。你毫无防备地被我推倒在地板上，突然翻身推开我：“绒绒，你要做什么？”
我穿着黑色丝绒睡衣，顶着松散的绒发，像个神经病，在暖气里冷到颤抖。
第二天炸炸问我战况，说他有好办法。华立风，我竟傻到用那种方法去试探你。
炸炸开始用各种借口接近你。那天我生日那天，你来的时候，我跟炸炸都已喝得微醺。我从洗手间回来，看到你们在跳舞，他的脸贴着你的胸膛。我站在原地，直到你走出舞池。后来我们回家，你看着我换鞋、洗漱、上床。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沉默。你走过来扳住我的肩：“是炸炸硬拉着我去跳舞的。”
“你在乎我的看法吗？”我仰起头。
不是质问，我问得很认真。你微微一愣，俯下身看我：“当然，你是我的妻子。”
我赤脚跳下床抱住你：“是啊立风，我们是夫妻。你让我住进你心里好不好？”
我的声音轻得像呢喃。
你叹息一声，下颌轻轻摩挲我的头发：“对不起绒绒，对不起。”
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卑鄙到想用你一点点愧疚，换取你一点点的爱。
可是华立风，我想听的分明不是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