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空荡荡》张磊&顾一(虚构)【18】

18.
顾一
我的人生有很多的不愉快，但他是我的最愉快。
而他终于回到我身边。
我依然每天坐在角落里，不起哄也不鼓掌，只静静地看着我的小孩儿，他偶尔唱起某首情歌，眼神氤氲地看向我的方向，这一次我的笑意终于到达眼底。
我依然每天一束花，送给我的小孩儿。
他直抱怨:“顾一，你太浪费钱了。”一面又藏不住眼角偷偷上扬的开心，在后台不动声色地炫耀。
他就是这样的小孩儿，需要恭维和爱。
而我都愿意给他。
他带我去了很多地方，逛他常去的几家店，吃他常吃的几样东西。
我任他带我在他这几年的生活里走来走去，又难过，又开心。
他坦诚又纯粹，恨不得将他的一切都摊开给我看，大方得很。
终于有一天，他可能觉得到时候了。
那天他排练到很晚，我陪他多待了一会儿，大家很有眼色，很快后台人就走光了。
他倚着后门的门框抽了一会儿烟，我看着他的眼神，我知道今天躲不过去的。
我借他的手，偷了一口烟，偷了一口他。
烟雾让我们都显得不太真实。
“顾一，你去哪儿了？”
我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突然有些心慌。
他比我勇敢。
我去哪儿了？
我跟谁都能轻描淡写，不过是，处理了一些身边事。
但其实呢？
他的眼神并不是质问，他在关心我。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不过是’。
我像个没有力气的软骨头，靠进了他怀里。
我想跟他说，想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他。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来可笑，从没有人，能让我倾诉过。
我不会，倾诉这件事。
而我今天终于被人碰到了阀门，我终于感觉到委屈了，我终于意识到我经历的事有多么令人痛苦。
就在这个人的一声问询下，无所谓的事情突然变得有所谓。
我突然就哭了。
张云雷
我以为是一场梦。
而她却是真的。
她每天都陪着我，哪儿也不去了。
她只是坐在那儿，什么都不做，我都觉得无比安心。
我偷偷地在台上唱着情歌，对她。
她老喜欢给我送花，比粉丝还勤，这花可不便宜，虽然她现在看上去挺有钱的，我也心疼钱。
但也抑制不住地开心，我喜欢她哄我开心。
罢了罢了，就让她给我花钱。
我带她去了很多地方，这些年我一个人度过的时间，空间，我都想填上一个她。
她看上去很开心，又很惆怅。
我都懂。
我在预谋，我在等价交换。
我猜到她的故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否则怎么会有如此独一无二的顾一。
所以我很有耐心，一点一点地靠近，去敲她的心门。
她会为我打开的，她那么聪明，她知道我想干什么。
那天后台终于只留下我们两个人，她也终于没有再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