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 探清水河(3)

张云雷扫了宋莲一眼，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礼貌性地向二位点点头。
“辫哥。”宋莲嘟嘟嘴，甜兮兮地叫出声来，“你理理人家么~”张云雷不由得觉得反胃，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宋小姐好生俊俏，小生可畏，望小姐自节自爱。”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气氛马上就僵硬了起来。
“辫哥何必这么生疏呢？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谢宋小姐抬举。但是你我男未婚女未嫁，说这样的话未免有些失礼吧？”
张母笑着替张云雷打圆场：“大莲你别见怪，我家这位就是脾气不好，你歇着，我去劝劝他。” “哎呦！阿姨！你是把我当外人了啊！”张母将张云雷拽到一旁，脸色不大高兴：“你是不是傻？她爹是谁？军阀司令！她嫁给你，那么多财产不都归了你？”
“自古建立在金钱和利益上的婚爱情永远是不长久的。”张云雷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在一旁的的宋莲听到。
她拍桌子起身，扒开张母，来到张云雷面前，一根食指直挺挺地指着张云雷的鼻尖：“张云雷！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嫁给你那是给你脸了！你别飘上天了！”
面对宋莲的无理，张云雷不为所动，“宋小姐，请您注意一下你的形象。”
“张云雷！要不是我花钱捧你，你那里来得这些你没了我，什么也不是！！”
“张某受小姐赏识，张某感激不尽，但是……”张云雷盯着宋莲扭曲的脸平静地说道，“请宋小姐不要诋毁我们戏者的尊严。”
“就你们这些戏子有什么尊严？”宋莲气急败坏地将张云雷放在桌上的玫瑰花掀翻在地——杨九郎给张云雷的花。
张云雷眼中闪过一抹猩红，他沉默了一会，猛地握住宋莲的手腕：“小姐光临寒舍，张某受宠若惊，小姐的到临让寒舍蓬荜生辉，但是今日鄙人身体欠佳，宋小姐请回吧。”这不是客套话，而是一个不容反驳的逐客令。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宋莲知道再纠缠下去，就该变成她无理取闹了。她冷哼一声，美目一厉，转身离开，临走前不忘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张老板是聪明人，到底该如何做，张老板应该最清楚。明天下午，我希望可以得到张老师的态度。”
张母看看儿子，又看看宋莲，一拍腿，出去追宋家千金了：“大莲……”
张云雷立在大厅内，也不回头去看宋莲，只是默默地拿起躺在地上的玫瑰。
那一捧本来鲜红的玫瑰经过刚刚这么一摔一踩，早就支离破碎，残破的花瓣洒了一地。张云雷心疼地捡起，抽出还算完整的几支枝，插进了屋内窗台上的花瓶中。
一夜无眠。
今晚的夜很晴，可以一眼看见正当空欲圆未圆的月亮。张云雷盯着月亮发呆。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是跨过这条模糊不清的界限的？是他笑着喊小眼巴查对方只是温柔答应的时候？是在他表演后替他披上外套的时候？是他们并肩而行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又马上缩回的手的时候？还是他们不仅见的对望，看得他面红心跳的时候？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