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的毁灭28章(4)

雾把所有的声音都减弱了。且他只能看到周围几码远的地方。黑暗的形状纠缠在它的深处，几丁质或陶瓷装甲的边缘被武器的火焰照亮。燃烧着的、沉默着的、诅咒军团的战士们继续毫无影响地战斗着，但是他们离开了他，像雾中的灯塔一样，把但丁留给了他的命运。他心里明白，他必须孤军奋战。
一个无眼的暴君守卫从滚滚浓烟中冒了出来。它的形体巨大，其弓着背，弯着腰，伸出又短又重的尖爪。但丁本能地发动了他的跳跃背包，咆哮着躲开它的攻击，然后越过它那没有眼睛的脑袋。莫塔里斯之斧启动时杀死了10万个泰伦孢子，其重重的劈开了这个生物的脑袋。接着但丁用沉沦手枪开火，烧穿了它的内脏，把它放倒。
金色的光芒指引着但丁继续前行。他的战士们的咆哮和怒吼几乎和泰伦的嘶嘶声和咆哮一样，不附带着任何人性。现在他的肉体被灼伤，他的超人生理机能无法跟上这些微小生物对他身体造成的伤害。可这种感觉几乎没有表现出来。对一个正常人，甚至是一名星际战士来说，那种使他丧失行动能力的疼痛只是一种微弱的、毫无意义的悸动。更多的无眼巨虫从雾中冒了出来，随着迟钝的虫群意志对这一威胁做出了反应后，它们的行动意志越来越坚定。星际战士从四面八方赶来，尖叫着要它们的鲜血和生命，然后冲向虫群首领的守卫。
但丁向另一名暴君护卫开火，将其打伤，然后绕过它。当它摇摇晃晃地跟在他后面时，三名身穿黑色装甲的圣吉列斯之子向它冲去。其中一个被巨兽撕成了两半。一个苍白皮肤、戴着火环的战士用他的动力拳套攻击向那个生物。可但丁并没有亲眼目睹战斗的结束，他一头扎进了杀戮迷雾中，寻找着领头的巨兽。
他借来的头盔上的十字线快速地摆动着。他就要接近了。
战斗的声音减弱了。他登上了一座混杂着异虫和帝国死者的山丘。虫群意志会把它们一起吃掉。自噬是其进化策略的一部分;它的武器是一次性的，就像星际战士的枪栓一样。它的战士的生物量将在其他地方找到新的用途。
当但丁攀登时，烟变淡了。他不记得在Arx上看到过这么高的一堆尸体。当他看着自己的脚时，异虫的尸体消失不见。相反，他走在无数种纠缠在一起的尸体上，他们的全身都浸透了明亮的鲜血。其中不少是人类或星际战士，他麻木地认出其中一些是很久以前的存在面孔。但丁走在遇难者的遗体上。不管这是虫群意志的精神攻击，还是他即将崩溃的精神症状，这些都无关紧要。还有一具尸体必须加到这堆尸体上，这样他就可以休息了。他凭一己之力强行爬上那座幽灵般的土丘。
他攀爬了好几个小时。有时，他身边会有过去的鬼魂陪伴。一个带着黑色微笑的男孩。一个他处决的圣血天使。一个他差点忘记的老师。星际战士的记忆本该清晰无比，但是但丁太老了，他的记忆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他还没有完全忘记那些遥远的日子，他挣扎着去接近它。现在他所有的过往都在那里折磨着他。
尸体堆越来越陡。但丁被迫把斧头锁在背上，并把手枪套上皮套，这样他就能把自己拖上去。死者僵硬的四肢是他的借力处。腐烂的洞穴为他的脚提供了地方。他到达了山顶处，可他却没意识是怎么到达的。突然，他莫名其妙地站在一片平地上。尸体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布满肮脏符文的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