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乡壤散记》前半部分(4)

“嗯，嗯……”我连声诺诺。
寒暄过后，夫人便探问道：“香霖堂的生意怎么样？”
“不劳夫人费心，还算马马虎虎，客人虽然不多，但还能维持得了。”
“如果实在是——”
“另外，魔理沙也经常光顾店里，和博丽的巫女在一起，她们关系很要好。”
我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一件极不礼貌的事，更何况还是在夫人面前。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不能让她说下去，我得转移话题，哪怕那是粗暴生硬的手段也无所谓。
“时候不早，我该走了！”我讲了点魔理沙的近况，便推辞要走。
“在这里留一晚吧，空房有的是，老爷也会高兴的。”
“承蒙好意，可店里有事，不得不走。”
“那有空再来！”夫人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还是笑盈盈的。
“好的！”
我推开门，准备离开，却被夫人叫住：“霖之助，这你拿着！一点心意！”
“不，夫人，这……”
“别客气！拿着，路上小心！”
她态度强硬，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把谢礼揣进怀里，踏上回家的路。
还没走出人里的大门，一团明晃晃的橙光打断了我的归路，在村落里巡逻的临时警备人员发现了我。当提灯照亮我的上身时，对方发出诧异的声音：“诶！霖…之助……”
“慧音？你怎么在这儿？”
我与她的邂逅是以这番形式出现，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轮到我巡逻来着，怕有谁喝醉躺路上睡着了。你才是，这么晚了，还一身酒气。”其实她不凑近闻，也能看得出我满脸通红。
“呃，来人里买点东西，顺便喝点小酒。”我拍了拍怀里的谢礼，今天的事情含糊而过。
“是吗，我闻到了可疑的味道。”她把提灯架在身后，微微前倾，仰视着我，像发现猎物两眼发光的猛兽。是不是稍有轻举妄动，她就要将我撕个粉碎呢？
“算了，喝酒也没什么。”慧音转过身，侧脸对着我：“不过，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尽量别在夜里走动，很危险的。小心碰到凶恶的妖怪！‘嗷呜——’一声把你吃掉！骨头都不剩！”明明说的是妖怪，她抬起手扮作老虎的样子可真可爱。
“是是是，慧音老师，您说得对，我还是不懂事的小孩，一定听您的教诲，不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痛痛痛！”
“再说一遍？”她揪着我的耳朵，一脸和善。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的不敢了。”
“看你还油腔滑调！”她松开手，“噗嗤”一笑：“好久没像这样和你耍贫斗嘴了，真让人怀恋呐。”
确实，我都记不清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从你离开寺子屋之后，就没有好好说过话。”
“啊，嗯……”我应道，脑海里渐渐有了印象，是那时候吗？
“还记得在算术课上捣乱的哲也么？”
“啊，那个臭小子，就像一条脱了项圈的狂犬，把我捉弄得要死，还咬了我好几口！”
“也就对你这样吧。”慧音苦笑着提醒道，“这样的话别当着家长的面讲，怪失礼的，应该是‘脱缰的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