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乡壤散记》前半部分
短篇写于2018年
借用了大量的官方设定以及贴吧翻译的同人文设定,全部的插图也源自于网络
希望诸位别介意
那么
引子有一天,她不请自来。
她告诉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就是说,这玩意暂时交给我保管吗?
好像拼图最重要的部分,一个小巧扁平的方木匣摆在了面前。
第一章——在人里香霖堂的茶叶剩的不多了。我看了一眼茶叶的存量:细碎的叶梗铺在罐的底部,盖不住底部的颜色,像探出水面的鼋鱼亮出了它的背甲。望着阴翳密布的天空,我沉吟道:再不快点买上茶叶,之后可就寸步难行了。于是,我决定出门到人间之里走一走,顺便看看那儿有没有可以添置的日用货品。我关好门窗,在门把手上挂上“本日休息”的木牌,戴好头顶的毡帽,裹紧御寒的棉衣,走上依稀可见的小道。
屋外真冷!刚离香霖堂不过十来步远,我便开始怀念起温暖的小屋。老实说,我得承认,我的想象确实过于贫乏,它作为一种客观事实忠实地反映出我的另一个剖面,乃至于把天国描绘得绘声绘色的宗教演说家们也不禁扼腕叹息:世界真是无奇不有,竟然有这种不得要领的呆子。但在这一刻,我的想象得到了解放,它像压抑已久的泉眼,种种幻想喷薄而出。仿佛我还在屋里,窝在摇椅中,听着雪洒窗台的声音,呷着热气腾腾的绿茶,反复翻着不知看过多少遍的书本,放在暖炉上的水壶“嘶——嘶——”作响,炉膛里的木炭烧得通红,伴着“咔咔”作响的响声,迸出几点耀眼的火星!然而,冷酷的现实让我打了一阵寒颤,迅速地脱离不留余温的幻想,像迫降的飞机一头栽进了荒莽的丛林。我拉上围巾掩住口鼻,呵出的白气就像落难飞行员向外呼救的狼烟。双手交叉,夹在胳肢窝下,宛如身着拘束服的病员安静地接受治疗。
脚下的雪块被踩扁,板起臭脸,暗暗地留下记号。没有风,弯腰的树杈终于抖开压伏的累赘,精神抖擞地摇头晃脑。没有声,银色的盖布幽幽地吸走了周围的嘈杂,孱弱的脚步声,气若游丝,仿佛往日里那充沛的精气被整个吸走了。没有人,原本这条小道少有人过往,加上不宜出门的天气作威作福,看见的脚印实在寥寥。不过,不到半晌功夫,眼前渐渐浮现高大的建筑——横亘在人类和魑魅魍魉之间的物理性屏障,不过是最初建设的村民自我安慰的一剂迷药罢了。现如今,妖怪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各个角落。散布新闻的天狗,乔装打扮的狸猫,摆摊营业的河童,贩售药剂的妖怪兔,伸着长长的触角探进了这个村落的边边角角,俨然要成为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跨过通往人里的大门,便是人往人来的街巷,来时不大凑巧,临近的商铺见着这发暗的天色早早地卷了招牌,打烊了。行人步履匆匆,或许是巴望着窝进被炉里和家人们欢度时光。居酒屋内生意兴隆,灯火通明,远远地便把店内的热闹扩散出来。我对于热闹的地方一向是不喜欢的,与其说不喜欢,倒不如我想不到该用哪一种词语来形容我难以融入、不易为其氛围所感染的心情。和充满敌意的明确的抗拒有着鸿沟般的差距,暧昧不清的感觉不能简简单单地像贴上标签的商品一样,摆在货架上对外公开,明码出售。但非要做出明确的表态的话,那脱口而出的一定是“我不喜欢!”的话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