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亭】聋与哑(4)

他刚想上去给张九泰松绑，但是被老鸨子拦了下来，刀刃在他脸上划了一道血痕。不深，但一定会留疤，血从脸颊划过脖颈滴落在衣领，然后晕开一片血莲。“行了，走吧。”
刘筱亭用手捂着伤口，搀着张九泰往外走。此后他们二人与这花街柳巷再无干系，出了这个门，便是自由身。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比以往都要亮。张九泰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替刘筱亭包扎伤口，他知道老鸨子的意思，有了这伤，便不会再有妓院要他，即使有一天走投无路，身子也依旧干净。
门口有几个人聊着闲话。“听说了嘛，那个吴公子又把人给弄死了。”
“啧，可惜了这美人儿了。”
“嗨，可不是嘛。听说他爹给衙门封了口，估计那女的连尸骨都没个着落，孤魂野鬼一个。”
张九泰到底是对不住那个姑娘的，刘筱亭看出了他的心事，问他，他也只是摇摇头，不愿说出让对方心里难过。
“那我们去哪？”
张九泰笑着将人脸上伤口包扎好，在人手心写下，“家”。
此后江湖上多了一对卖唱的，一个唱曲儿，一个拉弦。那个唱曲儿的脸上有道疤，所以整日戴着面纱。他们走到哪儿就唱到哪儿，人们不知道他俩的名字，所以就唤聋子哑巴。
“妈，聋子哑巴来了，咱快点去吧，一会儿没地儿坐了。”小姑娘拉着妇人的手往那片空地走去，已经有不少人围在那，等着两人开唱。
“好了吗？”男人看向身边调弦的人，对方笑着点了点头，眉眼里都是深情。
有你在，四海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