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洲同人]只羡鱼粥不羡仙（十四）(2)

“还不是你教的？”景鱼上仙回过头对小白一笑。
“还不是你在学？”小白哼了一声，“你要是不想学，没人教得会。”
“好了，不跟你闹了，想听什么曲子？”景鱼上仙从亭子里取出一把古琴，没有坐在石凳上，转而在石阶盘膝而坐，将古琴置于在腿上。
“你喜欢什么曲子，我就听什么曲子。”
“那便弹一曲《追月》吧，是我谱的曲，很喜欢。”
“上仙你还会谱曲啊，真厉害。”小白眼里满是星星，坐在景鱼上仙身边。
“希望你喜欢。”景鱼上仙开始拨弄琴弦。
知君如明月，何曾惧黑夜。
只恐君高悬，不胜寒冷冽。
此生遥相望，此身邀同往。
惜君不可及，追月无归期。
琴声初启，婉转轻慢，哀而不伤，如思心上人，虽知不可及，念及却留半分喜欢。
轻拢慢捻，渐往高峰，如若行人夜游，初时不知方向，而后灯火骤亮，急切行往。
曲至高潮，琴声急促，情随声传，如是我心徘徊，似是我心挣扎，使人沉浸其中。
一曲将焉，声复低沉，好若离人耳畔私语，不与他人说去，只惜将离，语犹未尽。
弹毕，景鱼上仙低眉抚琴，未有言语——每一声琴音都注入了他的情感，如此弹奏，入情劳身。
小白鼓起了掌，表示很喜欢这个曲子：“说不出哪里好，但是莫名感觉到了情感，仿佛自己是曲中人一样。”
“那你听出了什么？”景鱼上仙问道。
小白仔细思考后，认真回答道：“像是游人夜行，忽然明月亮起照明行路，他很开心，想追逐月亮，只是一直得不到，他累了想过放弃，但一直没有停下，因为那是他唯一的光，他舍不得放弃，直至生命结束也没停止追逐。”
“看来我弹得不错，你很喜欢这曲子。”
“嗯，我很喜欢，这种哀而不伤、暗藏希望的感觉很好——你会教我弹吗？我一直觉得会弹琴的人很高雅，能受人追捧，我也想这样。”
“琴者，情也，为抒发情感而弹，可不是为了装风雅。”景鱼上仙摇了摇头，宠溺一笑，“你若是没有真情实感与真才实学，只会贻笑大方。”
曲子的音律只是外形，情感才是重要的内涵，一首曲子若是没有半点内涵，便如空洞的说教，华丽的词藻再多无法打动人心。
“说人话就是学不会，对吧？”小白往后仰去，双手撑地，白了一眼上仙，感觉上仙的侧颜特别好看。
那个人面容俊秀，神色安宁，着一袭白衣，不染纤坐，盘地而坐轻抚琴弦，婉若月中仙。今夜月色明朗，天降蓝雨，清风徐来，湖水微波，林中泛雾，似是洞天仙境。
好一个良辰美景，好一个佳人相伴。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场景，小白心想。
“不是学不会，是你有朽木不折的天性，学得慢。”景鱼上仙这么讲，完全是出于小白对小白的了解，“你现在有兴趣学琴完全是一时兴起，过不了几天就会觉得过于繁琐，不想再学，但是又想在琴道上登堂入室，实属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