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心理.十》(上)(2)
看过一部相关话题的纪录片,其中出现了几位书中采访的原士兵。时隔几年后出现在镜头前的他们,大多数则是以平静的表情或轻松的语气讲述,甚至是露出微笑。这样的视觉冲击不知是寒心,还是绝望。
而这样残酷的现实,作者也在书中对采访结果做了清点:四年间走访的原士兵人数总计超过了250人,留下了150人有关南京的证言记录。也就是说,还有一百名原士兵始终对那段历史保持沉默,继续回避和否认。这个比例是惊人的。而收录的102名原士兵的证言中,也可以感受到这种情况,有些人也仅仅提到南京而已,但对于当时发生的事仍然闭口不谈、暧昧不清。
而作者也对此非常无奈:“但今天,记录证言是首要目的,怀着这样的复杂心情,我们继续着询问。”倘若没有来访者的坚韧和努力,恐怕就真没有多少人愿意讲述了。
但是,“我们得到了提供核心证言的人同意公开的'协力同意书'的署名。”不过在当时的环境来看,虽然“得到了他们以真名登载的允诺,但考虑到如果讲述事实的话,会受到卑劣的恫吓,为了保护真心诚意提供证言的原始并安全,我们只能遗憾的使用假名。”很显然,仍然是存在愿意敞开心扉的原士兵的,作者也表示“还不能忘记爽快地把初次见面的我们迎进家门、为我们讲述在南京亲眼目睹或亲身体验的往事的原士兵老人。”
详细的原士兵证言在书里,即便是他们愿意提供真名,讲述真相,但不代表他们的内心就真的如此坦荡。不少原士兵的态度或是暧昧不清,或是毫无波动。
举例说明,讲述了在南京金陵大学警备,目睹妇女被带走的原士兵井上益男(真名:居付万龟男),在对受害者的感触就是“现在想起来,觉得当时的中国人挺可怜的。”而对于自己是否参与,则是直接跳过,只说了自己炸开保险柜偷盗金环的事。而对于此的态度,他的认知仍然是“因为是战争。”
讲述了强制驱使俘虏劳动并进行虐待的原士兵坂田贞一(真名:酒井贞三)虽然对过去的记忆非常鲜明,也提到了南京城内关于慰安所的分布及情况。但是对于被蹂躏的中国民众,通篇并没有说什么,虽然内容详实,但是也仅仅如此。
讲述了在太平门亲眼目睹和亲手参与屠杀的原士兵德田一太郎(真名:龟田德一)虽然认为“我们干了残酷的事。”也“听说现在南京城墙上刻有死亡的中国人的名字,想去看一看,但是很害怕。”原因却只是“去了也被认为是无益之举,所以没去。”虽然说德田也认为把史实讲给年轻人听是很好的。但是自己“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