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相声艺术—德谟克利特(上)(3)
苏:那有人为恶,自我毁灭,是不是因为他并不清楚自己在做有害的事,反而以为在为自己谋利呢?
阿:应该是这样。
苏:那我的朋友,这就很清楚了,知识即美德,无知即罪恶,你同意吗?
阿:我同意。
苏:那一个坏政体中,是不是因为对正义的无知,而走向覆灭?
阿:就是这样。
苏:那统治者和公民应当是一种共同维系正义原则的关系吗?
阿:是的。
苏:那为什么会有恶的政体存在呢?
阿:因为对正义的无知。
苏:你说得妙极了,那一个好的城邦,是否应该追求正义?
阿:那不必说。
苏:医生帮人治病,使人健康,是善吗?
阿:那是当然。
苏:船长和舵手把我们从一处摆渡到另一处,减去我们交通的不便,这是善吗?
阿:一定的。
苏:城邦应当保护自己公民的生命健康,这也是善吧?
阿:没错。
苏:那医生有治病的本领,他的对象就是病人,而无论他的贫富美丑,你觉得对吗?
阿:很对。
苏:船夫有撑船的本领,他的对象就是需要渡水的人,而无论他的出身如何,是吗?
阿:是这样。
苏:城邦保护自己的公民,而不论他出生如何?
阿:对的。
苏:但是如果有一个杀人无数的恶人,碰巧得了重病,治好后可能还会伤人,医生应该救他吗?
阿:天哪,这可不能救,会害死更多人的。
苏:那我们刚刚说的岂不是有问题,医生只是为了治病,管病人其它做什么?
阿:你这么说,我觉得有问题。
苏:医生不救还会做恶的病人,是一种善吗?
阿:我相信是的。
苏:如果无论三七二十一,只要是病人他就去救,是不是很昏聩呢?
阿:那是自然。
苏:那我们是不是需要一种原则来指导,什么举动是善,什么不是?
阿:当然的。
苏:我们不是说过正义是善吗?
阿:我们说过。
苏:那正义指导我们什么呢?是迪比斯那样,不论三七二十一,把查那尼乌的人都赶出去吗?
阿:我觉得那不是正义。可是,赶出去的也不是迪比斯的公民啊。
苏:那么,如果你到迪比斯,得了重病,去看医生,医生说:阿德曼托斯啊,我只治疗本邦人,你请回吧!你作何感想。
阿:那肯定火冒三丈,难道外邦人不是人,不能被本邦的医术治疗吗?
苏:雅典人的公民权利会和迪比斯一样吗?
阿:当然不一样,否则他们就是一个城邦了。
苏:但没有专治雅典人疾病的雅典医生,也没有专渡迪比斯人过河的迪比斯船夫吧?
阿:那太荒唐了!
苏:但这种事就在迪比斯发生了,他们不论是非赶走外邦人,因为他们只庇护本邦人,只做本邦人的专属医生和船夫。
阿:似乎是这样。
苏:我们刚刚承认了本邦人有本邦人的公民权利,让他们和外邦人区分,但有些东西我们看见了,就没有太多区分,就像人都会生病,都要过河,这些无区别的东西被套上了区别,就像是给本邦土地盖上印章,只能本邦人行走,你觉得那是正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