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相声艺术—德谟克利特（上）(2)

阿：是的。
苏：那阿德曼托斯，你觉得城邦有哪几种类型？
阿：僭主制，平民制，民主制，君主制，贵族制，寡头制，好像就是这些吧。
苏：朋友，你认为冰块是不是一种特别的水？
阿：是的，为什么问这个？
苏：那么，石头和冰块一样吗？
阿：它们很像，但并不一样。因为冰块是水做的，石头是泥沙做的。
苏：是不是阿德曼托斯长大了，就是不再是阿德曼托斯了。
阿：这怎么会？
苏：那城邦建立起来，是依靠正义，你同意吗？
阿：我同意。
苏：正义不是被表现为一种法吗？
阿：没错。
苏：那贵族制最初是一些品性优良的人来统治，他们依靠法来治理，你同意吗？
阿：我同意。
苏：那寡头制如何呢？那不是一群人为自己谋取利益，假托正义的法，其实是私欲至上的团体政治，你同意吗？
阿：是这样。
苏：那君主制呢，好的君主制是一位贤明君王依靠正义原则来治理，否则，凭借个人意志来治理的僭主，就是违反正义原则。人们不是把那些不正当的君主称之为僭主吗？
阿：没错。
苏：那民主制呢，由一群公民依正义来治理城邦，否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肆意妄为，那就变成一种坏民主制度了，有人称之为“平民政治”。
阿：没错。
苏：你看，从贵族到寡头，从民主到平民，从君主到僭主，他们就像水和冰块，泥沙和石头，只有形态发生了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正义原则的缺乏与否，你同意吗？
阿：我很同意。
苏：朋友，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突然不在雅典生活了，要到海边城邦去生活，你是不是要学一套不同的生活技巧。
阿：那是自然。
苏：但这些技巧会改变你阿德曼托斯的本质吗？我是说，如果遇见你，你要对我讲：啊，苏格拉底，你能不这么叫我，现在我是海边的阿德曼托斯了！
阿：那怎么可能。
苏：一个城邦如何变化，正义原则始终存在，不管他是被奉为圭臬，还是被弃若敝履，总要通过它去研究城邦，你同意吗？
阿：我同意。
苏：那正义是不是一种好，一种善？
阿：那是当然。
苏：我们回到之前的问题，你说城邦统治者和公民是什么关系，不是就很清楚了。在好的政体里，像是共和制贵族制，统治者是正义原则的仆从，为了让公民生活在善之中而活动，在这一工作中，他们也享有了善。他们的关系像是鞋匠和顾客，鞋子穿在脚上会舒适，这不就是一种善吗？但每个人脚大小都不一样，鞋匠要精心度量，让顾客穿上合适的鞋，他也能得到赞赏和报酬，这种关系不也是善吗？
阿：说的没错。
苏：反之，在一个坏政体之中，统治者只是为了满足私欲，而不关注正义和善，人们就像农具一样被使用，无法享受到良好生活，这是恶，而统治者自己也为所欲为，最后他会被指责，被推翻，引火烧身，这也是恶。你觉得人会做对自己有害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