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4)

男人说着站起了身，不再听Aqua的解释，转身向门外走去。Aqua颤颤嘴唇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被梗住，迟迟还是发不出声音。
屋内置剩下了她一个人，耳边只有窗外的风还在低语。
*
魔女是不会变老的。
这是一种祝福，也许也是一种诅咒。他们忤逆了神明，却获得了大自然的恩赐，代价就是永远停留在这个世界，任由生活让情感变得麻木。
事到如今Mea还是会偶尔造访那座小村。
穿着白色的长袍，只要不被人看到她白色的头发和异色的双眼，魔女的身份就不会暴露，更何况时过境迁，距离她被赶出村已经近百年后的今天，村里的人们也都更新换代，对“神乐Mea”这个名字的印象，大概也不过是停留在民间传说而已。
她更在意的还是那个孩子——那个叫湊Aqua的孩子。
想要一直看着她，在背后守护她……没想到成为了魔女，还能为这样幼稚的想法心烦意乱。
她自嘲地叹了口气，白色长袍随着身姿飘然一转，她的身影便再次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一成不变的，就算是这个人迹罕至的小村庄，终究也不是与世隔绝，
Aqua永远忘不了战火蔓延到这里的那一天。
这一天总是会来的，只是谁也没有料想到，它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突然。
当天与老爷谈完心，之后下午医生看过了之后她就回归了工作，工作结束还是在宅邸主屋外的佣人小屋入睡。
那天深夜，火光照亮了天空，扑面而来的炙热让她在梦中惊醒，Aqua慌忙跑出门，才发现宅邸早已被火海吞噬，一片狼藉。
“老爷！！”
她高喊着冲向那片火海，但还没等她迈开腿，衣领就被另一股力量拉住，她僵硬地回过头，和一个头戴钢盔的巨大男人对视。
“呀啊！”
没等Aqua反应过来，身体就被那人轻松提了起来，吊在空中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那男人手里提着冷冷的长枪，侧过脸来细细端详了她一会，喉中一声冷哼。
“终于找到你了……”
“不、不要，你要干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Aqua只觉得身体一阵眩晕。那男人手提着她，就好像提着一只雏鸡，只轻轻一甩，她小小的身躯就重重摔在一边，头脑骤然一懵，便是一片空白。
“干什么？你先想想你都干了什么！肮脏的魔女，我现在就解决了你！”
男人咧嘴斥骂着，顶起手中长枪，冲着Aqua的胸口就刺过来——
噗呲！
鲜红占据了视野。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长枪穿透了Aqua的手臂，疼痛席卷而来，侵占了她的一切。
血……血……好多血……
身体……动不了，除了因为恐惧而发颤以外，完全动不了……
“哈哈哈哈哈，叫得还挺好听的嘛！——你让我兴奋起来了！”
“老……爷……”
还有力气，要让老爷……赶快逃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