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3)

Aqua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疑惑地问道。虽然只是日常工作时漫不经心的言语，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对“神乐Mea”这个名字有了回应，本能也让她的心弦一紧。
“嗯，你是说神乐Mea吧，我从我奶奶那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与她一同打扫走廊的小女仆并没有注意到Aqua的异样，若无其事地继续擦着墙角的瓷砖。
“好像说，那个女人是村子里邪教徒的私生女，所以天生就长着白色的头发和左右异色的眼睛，因为她的出现村子里每天都有牛羊无故丢失，所以大家就把她赶了出去——不过这些也都只是传言而已，哪里有那么邪门的人啊对吧，哈哈。”
“诶？唔嗯……也许吧？”
Aqua敷衍得迎合着，胸口却不知为何忽然一阵强烈的不安：那似乎是悲伤孕育成的痛苦，刺激着心脏绞痛，却毫无来由，只单纯觉得难受。走廊一侧的窗外恰合时宜地刮起一阵风，飒飒作响，像是想要传达些什么，但Aqua不懂风的话，只能呆呆看着飘舞的树叶发呆。
这是什么……
好像有个声音在身体里呼唤着，但无论如何努力，却都无法解读那呼唤的内容，只觉得一股浓烈的酸，带着苦味，揉杂着，把大脑化作一片空白。
“Aqua？”
“……”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
小女仆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绕道Aqua面前担忧地看着她的眼睛。
“要不然还是先和老爷说一声，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
时间经过。
湊家宅院，卧室。
“说下午就能来么？好的，麻烦你了。”
宽敞的空间明亮舒适，Aqua被小心安放在中央一张大床上，毫无睡意，小手抓着被子的边缘，轻轻咬着嘴唇。
门边，衣着得体大方的中年男子与门外另一人简单急促地说了几句，微微低头行了个礼，叹口气，伸手把门关上，缓缓踱步到床边坐下，轻轻握着Aqua的小手，柔声道：“医生下午就来了，好好休息。”
“嗯。”
老爷待她像亲女儿，反倒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怯生生地点点头，心里却依旧像有千百只虫子在爬动，痒痒的，定不下来。
“要是没有什么事了，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要是有事就唤人叫我——”
男人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等！”
Aqua抓住了他的衣角，男人扭过头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无理，噗得红了脸颊，支支吾吾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其实我……有些事情想问问您……”
“……”
男人让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在Aqua床边又坐下了。Aqua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说道。
“您……知不知道神乐Mea？”
男人的目光先是一愣，紧接着变得严肃，他阴下脸，低沉地反问。
“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个名字的？”
“和小玲聊天的时候偶然听说的。”
Aqua心跳地厉害。她说了谎。
“……以后不要再提这个名字了，这个名字……会带来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