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少女杀人事件(5)

“冰箱从脑袋上方自由落下，应该不能算‘力度不强烈’。”
“那么死者是头部遭受打击之后，才被冰箱压住的？”
“我猜是凶手先杀了富二代，然后通过某种方式，把尸体移动到了冰箱下面。”
“怎么做到的？”
“我们先考虑WHY，”路芦用筷子拨弄着刺身，“比较容易想到的理由就是，凶手希望制造出意外死亡的假象。”
“可是······”我刚想开口，路芦却一摆手。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为什么尸体不能在A点，而必须要移动到B点？当然是因为，尸体在B点才能像是意外，而A点才是真正的杀人现场。”
“但是，A点和B点应该都在车里吧。现场是一个密室，凶手要怎么进去又出来？”
路芦搓着脸，弓着背在沙发上躺下。
“又进入全力以赴模式了吗？”
路芦用鼻子哼了哼。
6
一阵风拂开窗帘，匍匐着的空啤酒罐滚动起来，而这场逃亡也很快以撞上茶几腿告终。
路芦一下坐了起来，“牛顿摆球你玩过吗？”
“就是一个小架子，吊着四五个并列的小球，用最左侧的球撞过来，中间的球不会动，最右侧的球则弹出去？”
“对，就像这样，富二代是一号，车体是二号，凶手是三号。”路芦把三个空罐并排摆在一起。
“富二代的头部紧贴在汽车内侧比较松动的地方，比如车门就挺合适。这时，凶手举起钝器，用力撞击车门，就会像牛顿摆球一样······”路芦推动三号罐撞向二号罐，“透过车门传递出的震动，对于一个做过开颅手术没多久的人来说，一样是致命的打击。”
“但这样不会在车门上留下痕迹吗？”
“可能会吧，”路芦拿起一号罐放在我手里，“不过尸体并没有躺在车门，去了别的地方。”
“怎么做的，还有，富二代的头部要怎样紧贴车门？”
“我想到你说的一件小事，”路芦指着我的鼻梁，“你的眼镜是怎么碎的？”
“搬柜子的时候，被抽屉撞下来的。”
“正常情况下抽屉是不会乱动的吧，除非用手去拉，或者处在倾斜的角度。”
“啊，”我不禁低叫了一声，“原来如此。”
“我想应该是用千斤顶之类的工具吧，凶手把轿车的一角抬高几公分，死者的身体就会缓慢地移动。因为富二代在不省人事的状态，凶手可以用这种方法让他从座椅摔下来，头部抵在车门，然后将他变成尸体。”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盯住路芦。
“竖排座椅这里，狭窄的过道刚好就像轨道一样，只要把车尾抬高，尸体就会顺着过道，一路滑到冰箱的位置。再把轿车另一侧抬高，让冰箱歪倒，砸在尸体头上。就算位置有偏差也没关系，凶手完全可以多调整几次角度。”
说完，路芦把最后一片三文鱼放进嘴里。
7
天色不早了，妻子打来电话，她也看到了今天的新闻，叮嘱我晚上记得锁好门窗，还半开玩笑地问我小区里是不是到处有警察。跟朋友喝了一天酒这种事我没敢告诉她，更别说我们还虚构了另一起杀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