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灵人(13)

“失败了呢，这次是真的。”女鬼笑了笑，“只剩不到一分钟了，以后是无缘再见了呢。”
“不，你赢了。”中年人忽然也笑了。
“我赢了？”
“我要完成它，我需要你。”
“你......”女鬼明白了什么。
“没见过吧，我这么傻逼的人。”中年人摸了摸女鬼的脸，尽管没有任何触感，“真像......如果是你的话，或许也不错......”
“.......我不是她，只是一个看到了你桌上的照片，听到了那个录音，临时变化外形的骗子。”女鬼说，“得到了你，我会用你的身体去做更多坏事。我不想，可这是本能。”
“无所谓了......能答应我两个条件吗，我不会联络大师也不会反抗。”
“你说。”
“第一，说你爱我。”
“痴人啊......”
“说吧，时间不多了。”中年人笑了，“我知道的，她早死了。”
“哈哈，有点羞人啊。”女鬼也笑了，笑着笑着留下了泪，“我爱你。”
“第二，请给我点时间。让我亲自完成收官作后，再侵蚀掉我。”
“好，一定。”
“谢谢你了，如有来生，愿再见。”
“我们都没有来生了，但是......愿再见。”
距离两小时时限，还有最后五秒。可中年人没有再等待，他微笑着，亲手扔掉了胸口微微开裂的朱砂玉。没有丝毫犹豫，他问出了唤鬼中，那个最禁忌的问题。
“女鬼小姐，请问你的死因为何？”
01
隔天下午，警察光临了这间焦化厂的合租楼。
“情况如何，痕检做了吗？”一名女警走进房门，向面前的男同事询问。
“没有其他人的指纹，房间为密室，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男同事摘下塑胶手套，看了看墙上挂的空调，“应该是自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空调开了一宿，还是最低温。死者的僵化程度很高，尸检后才能确认具体的死亡时间。但可以初步推断，大概在今早凌晨4点04分左右。”
女警点点头，看向桌前那个被画笔从太阳穴贯入了头颅的中年人。
他就那么呈九十度趴在电脑前，电脑旁摆着一个充作笔筒的杂牌保温杯，满地满桌都是破碎散乱的画稿。血和脑浆把半张桌布染透，已经干涸发黑。女警又绕到另一边查看，中年人整张脸被挠的血肉模糊，翻着白眼外吐舌头，可谓是真真正正的死不瞑目。
“啧啧，对自己真狠啊。”女警感慨。
“根据调查前科，死者生前似乎患有轻度妄想症。”男同事翻着准备好的资料，“以目前的情况推断，死者很可能是病症发作导致情绪失控，不过.......把画笔插进脑子里，确实蛮惨的。”
“看样子是个漫画家，有点幻想过度不难理解。”女警拿起一张画稿查看。
“已经跟《零零漫》出版社的主编确认过了，死者生前确实从事漫画行业，恐怖类。今天早上还将自己最新创作的漫画，通过延时传真发到了编辑部，似乎是篇讲‘从科学角度解释灵异事件’的作品。”男同事说，“这似乎是死者生前筹备已久的漫画，设定非常详尽，详尽到让人读着都烦的那种，也因此投稿哪个出版社都屡屡碰壁。死者生前因无人分享灵感十分抑郁，根据网监局调查，死者曾创建了一个以自己原名为ID的小号，双开两台电子设备自己和自己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