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济(5)

“够了！”站在克利身后的子美和艾蕾娜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两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杜子美先开口了，“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
“冷静？”克利正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哼，再怎么得寸进尺的可是这个不明事理的神父啊！”切尔西冷哼道。
克利打开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医用剪刀，霎时，一束银光从切尔西的脸颊旁飞了过去，墙的那一边传来一声响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边，虽然是比较破损的墙壁，又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稍稍有些粉质化，但是那个银色手术刀插在墙上的情景，不由得让人头皮发麻。
觉得脸上生疼的切尔西摸了摸脸颊，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显然，手术划过了他的脸。
“克利！你疯了？！”当切尔西回头的时候，却看见了更加怖人的一幕，克利仍保持着他投掷的姿势，但是却因为用力过猛，加之手术刀也划过了自己，又引发了在手指上残留的旧伤，不但手套飞到了一边，伤口上的血液也顺流到了莫约手心的位置，却仍固执地握起了拳头，双眼成了愤怒的红色，牙关也隐隐有了血迹，这时的克利的气势，不像是个神父，就连此时说他是世界上最凶恶的杀人犯也不为过。
“你的意思是要我用我这被主赦免过的手，去亲自否定一个孩子的存在？”克利的语气越发地愤恨，甚至还隐隐有着哭腔，“少开玩笑了！你个混蛋，你连他，你连他出生的权利也要剥夺？你想让我亲自来对这个新生命施加这种苦痛？”
克利正因为愤恨而浑身颤抖着，胸中的怒火正在不断地焚烧着他的理性。
子美站在一旁，沉默着，之前他还不理解为什么克利会如此愤怒，甚至还觉得有些无理取闹，可是现在，他似乎也理解了克利，在此之前，他也从未将未出生的孩子当做生命来看待，即使他想救济天下苍生，也仅仅只限于已经出生了且活着的人，这番几乎是咆哮一边的呐喊，令子美动容了。
“父亲！”艾蕾娜走上前来，扶住了切尔西，
“现在才来表演所谓的父女情深？所以说，让我来是为了什么？名利，还是金钱？”
正在气头上的克利不住嘲讽道。但是他也放缓了自己的语气，他可不想让少女流产。
“你个被关在教堂里面的神父懂什么！要是让我的政敌知道了我女儿未婚先孕，这群鲨鱼就会像问道血一样发动舆论攻击，她这一辈子都完了！”切尔西在女儿的搀扶下喘着粗气说着，“这是保护她最好的办法了......”
“那这也不是你让一个幼小生命失去，失去选择生的理由啊！那个待出生的孩子也是无辜的你的孙子啊！”克利咆哮着，手中又拿起了一把手术刀。
“啪！”
就在眼看着事态就要再次升级的时候，一声巨响从旁边传来，如同一声惊雷惊醒了克利，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一旁的子美，一个比较破旧的桌子从中间断成了两截，“你们，都冷静一点啊！”说罢，子美又用手重重地锤在了墙上，那仅仅是因为急切而发作的拳头，也浸出了红色的液体。
“抱歉，我先出去一下。我太不冷静了。”克利冲出了门，独自依靠在墙上，大口呼吸着混杂着雾霾的空气，企图让自己冷静，却只换得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