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文(2)

“话说回来，那一张张面孔，到底是何意？”他接着想到，“只怕与我那古怪的感觉有些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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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日欲沉，暮色渐浓。
舒啸从客栈起身，还未迈出一步，面前伸出一只手。
一只细腻白净的手。很明显，它的主人是位女子。
舒啸抬头，望见一双杏眼。
“舒啸，暂且莫去。”
“敢问姑娘……”
“唤我浅红即可。”那女子深深吸了口气，“舒郎，事出紧急，无暇多言，我且问你，你近来，可有异感？”
舒啸头脑有些凌乱，听得这句话，下意识答道：“确实有些，可这怪异之处，实在似是而非，难以捉摸，难以言明，只觉得有些地方不该如此，我的记忆似乎有些问题……等等，你从何而知，问这些做甚？”
“我……”女子有些迟疑，“我不知如何讲起，总之你我是旧相识，由于些许苦衷，你我难以相认，如今你且听我安排，此行若成，与你细说可好”
听着这番话，舒啸觉得有些荒谬，但听语气像是认真的。
万一……是真的呢？
“好吧”，舒啸定了定神，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你接下来所言，不会是与我此次约斗有关吧”
“正是如此，约斗之中，必要杀死那方尽，不可留他性命。”
“我本就没曾想过留他性命”
“不，你会的……总之我想请你不要与他过多缠斗，一改平日战法，剑走偏锋，快速毙敌。”
“这……，好，我答应。”
“反正无论如何都是要杀那贼人的。”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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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来到山上，方尽在那里侯了多时了，当日夜深，未曾细看，此时一看之下，方尽此人身形剽悍，怪不得敢发信约战，是个难缠的对手。
“这身形，我怎么有点熟悉的感觉……是昨晚的梦！”舒啸心底一惊，一种怪异的感觉弥漫开来。
方尽见了仇人，拎起刀便攻了过来，口中喊着“小儿领死！”
舒啸也顾不得多想，连忙挥刀，战在一处。
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舒啸有些分心。
“我到底为什么要杀他？”这个不需要问的问题，却在他心里出现了。
“因为他的徒弟杀了我妹妹。”
“妹妹……什么妹妹，我真的有妹妹吗？可我为什么完全记不得她的模样？”
“记不得模样的妹妹，真的存在吗？”
“如果不存在，我究竟为什么要杀他？”
他心中的怪异逐渐转化为恐慌。
此时，占据上风的他，忽然臂上失力，剑尖走偏。
方尽抓住了机会。
眼看情况就要像梦里那样，舒啸越来越害怕，脚下一软，身体失去了平衡。
而对面的方尽，正好攻来，本来刺向腰间的刀，阴差阳错，捅进了舒啸的心脏。
这一刻，怪异感消失了。
血并没有涌出来，方尽也没有再动了，保持着握刀的姿势，周遭风缓水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