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成真(7)

回忆势不可挡地摧毁了心理防线，我闭上双眼不让眼泪流下，却又不自觉得睁开眼想把她的样子留在心中。
“我当时是这么和你说的。”她伸出双手，像是要拥抱整个星空。
“看了这幅画就明白了，梵高那纯粹炽烈的爱。”她的身体像是被星空吸引般旋转起来。
“我明白，那是我不能达到的……尽管这样——”
“我还是想把这样的爱——”
“献给你。”
就像是重锤撞在胸前，一瞬间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可是我依然站在我的梦中，只能看着美梦中的她。
“所以啊，请相信我的眼光吧。”
她停止了旋转，将双手放下，依然仰望着星空。
就算是在梦中，她依然爱着我。
看着她的背影，我想要去拥抱她，伸出的手却又在半空落下。
“你还是这样。”我笑着，泪水却不断地向外涌。
梦中的她，一直是我记忆中最美的样子。
不会纠缠，不会耍小脾气，对我没有任何要求。
甚至……比活着的她更美。
十五
“……以上。”我结束了新项目的介绍。
公司的董事们回以热烈的掌声。
“真是令人惊叹……”董事长翻了翻分发的材料，推了推无框眼镜。
 “不到四十岁就成为了研发部的部长，现在又成为了公司的董事。”他轻轻抚掌，“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过奖了。”我微微倾身。
“这样看来，我是后继有人啊……”他貌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气氛瞬间冰冷，处在暴风眼的低压中的我不由屏住呼吸。
“哪里的话，我能力还很不足……”我躬着身子低下头，“而且董事长您还正当年呢……”
尖锐的视线不断扫来，我感到额头冷汗渗出。
这只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
偷瞄了一眼，厚厚的镜片隔绝了我的探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说的也是。”他“哈哈”地笑了起来，“只是开个玩笑，别太紧张，你们也别让他太难过。”
开玩笑……老头子你这玩笑可把我害的不轻。
我这才直起身子。
“言归正传。”他正色道，“这个项目的营收能力如何？”
“预计将来会在医疗健康领域，有很大的市场。使用这种技术，能够让濒临死亡的人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并且这个技术具有很强的垄断性，”我道，“不论是设备还是软件都必须像钥匙和锁一样一一对应，很难被仿制。”
我最担心的伦理问题反而没有被提及。
不过对面是一群资本家，这也可以理解。
“好。”他点点头。
他环视四周，各位董事在他的目光中也微微点头。
董事长满意地笑了。
“最后的问题。”他重新看向我，“只是一个私人的问题。”
“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您请问。”通过了审查的我松了口气。
“选择这个研发方向的动机是什么。”他问道。
“啊，这个……”我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