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成真(5)

我的视线不由追随着它。
“你既不怕麻烦，也不怕别人的看法。”
她侧过头来，我只能隐约看到她脸的轮廓。
“你害怕的东西，我知道。”她转过头去。
“无能的自己导致的，无法实现的目标。”我耸耸肩，“这是我第二害怕的。”
“那最害怕的呢？”
“已经发生了，所以也就不再害怕了。”
十二
“是一直以来……都在做这样的梦吗？”
“是的。”
预料之中的反应，他皱紧了眉头。
并没有毫无戒备地把事情全盘托出，但仅仅如此就已经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了。
虽然我丝毫不在意外界的看法，但是要是因此影响工作就麻烦了。
“啊，别担心，我签了保密协定的，绝对不会和外人说。”他摆了摆手。
“那么，你的建议是什么？”
“请稍微耐心一些，”他解释道，从包中取出一沓白纸，“在之前需要对您进行一些测试。”
接过，我快速地扫了几眼。
人格分析我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我清楚这些选项背后的含义。
 “我知道您之前已经找过心理医生了，可能做过类似的测试。但还请认真地填写。”他双手放在膝头正坐着。
“嗯。”
他明显在紧张，我也清楚其中的缘由。
毕竟是一个经手过超过五位心理医生的难缠角色。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你知道之前的医生给我的建议是什么吗？”我开口道。
“是什么呢……”他的手攥紧了膝盖。
“工作压力过大，需要休息。”我飞快地在问卷上勾出选项。
“所以说……有用吗？”
“不知道。”我转着笔，“没有试过。”
“是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他的脸色，我清楚自己该找下一个心理医生了。
“有啊。”我将填完的问卷递给他，他双手接过。
“我的极限还没有到达，我不会休息。”
十三
“我受够了……一个项目接一个项目，根本不是人能做得下来的。我辞职！”他愤愤不平地将辞呈拍在我的面前。
“好的。”我双手接过辞呈，起身向他鞠了一躬，“感谢你为公司做出的贡献。”
他涨红的脸扭曲着，双手下意识地握拳。
当然，虚张声势并没有效果。
他打的算盘应该是想以此来逼迫我做出让步。
“你的辞呈我收到了，下午之前我会把手续办好的，你可以不用费心了。”我将辞呈叠好放在怀中的口袋里。
“等等……”他抓住我的手腕。
“我清楚你对我公司的不舍。”我微笑着将手抽出，“送别会会在这周周末举行，我请客。”
视野边缘，办公室门后的那几个人影向后退了几步。
“我还有要负责的那一部分程序……”他瞬间红了眼，狰狞的脸上青筋暴起。
“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他低下头。
看不惯低声下气的样子。
“请不要误会，我对你并没有私人的意见。”我摊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