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成真(9)

“可是……”他面露难色，苍白的双鬓映着皱纹。
“还有其它办法吗？”我露出充满期待的表情。
“……”
迟疑着，他摇了摇头。
“药物已经不适用了。”他轻声说，“只有休息……彻底地放松下来，你才能好受些。”
我哭了出来，就像是一个无助的患者。
看着哭泣的我，他咬住下唇，像是下定了决心。
“年轻人，你必须休息。”他的眉头皱起，“别管什么工作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这样，一点不爱惜自己。我来给你开具证明。”
“谢谢医生，谢谢您。”我泣不成声。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心，摇着头，叹息着将脸别开。
他没有看见我嘴角难以抑制的微笑。
十八
“你怎么辞职了？”
黑夜中，我和她相背而睡。
她的头发贴着我的脖子，我只是知道这样的事实，没有丝毫实感。
“心理医生建议的，让我休息一会儿。”我将身体蜷起，紧紧裹在被子里。
“骗子。”她毫不犹豫地说道，“直到自己的极限为止，你不会主动休息的。”
“开玩笑的，我当然知道瞒不过你。”我微笑着，感到一丝暖意。
只有她懂我。
“我想做的东西，不赚钱，公司不让做。”我说。
“你想做什么？”她问道。
“我一个人能做出来，别担心。”
“我从来不担心你的能力，我只是担心你的方向。”她在床上转了个身。
我知道她正看着我。
“没事的。”我搪塞道。
“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谢谢。”
“倒是你那个董事长，指定的接班人跑了。”她笑道。
“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再说了瞄准那个位子的人多了去了。”我平静地说。
“既然你不渴望权利的话，又为什么一定要进入领导层呢？”她戳了戳我的背，“之前可不见得你有这么激流勇退啊。”
“人……总会变的。”
“但是你不会。”她贴在我的耳旁说道，“因为我一直看着你。”
我沉默不语。
“让我猜猜……因为董事的职位能给你带来需要的东西。”
“嗯。”
“但那个东西你已经取得了。所以你离开了。”
“嗯。”
“首先排除物质性的东西，因为你对那些完全不感兴趣。”
“嗯。”
“然后，那个东西是能够利用的，不是什么象征意义上的东西，因为你对不能利用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
“真绝情啊，这么说我。”
“难道我说错了吗？”
“不，完全正确。”我无奈地承认。
“还有，这个东西你不能一个人完成。”
“为什么不是‘取得’，而是‘完成’？”
“现在是我在问问题哦。”她从背后蒙住我的双眼，平静地说，“只有我能蒙住你的双眼，其他人都做不到。”
“这算是哪门子优越感啊。”我笑道，“再说这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明明可以再骄傲一点的。”